典韦进了幽州,一路而行“赈济”百姓,赢得极大名声。
叶欢对此很是欣慰,你别说,这活儿只有恶来能干,其他人没那个效果。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自然就是身在右北平的公孙瓒了。
“叮……”的一声脆响,造型精美的茶杯跌在地上,粉身碎骨。
白马将军面沉如水,拿着信件的右手微微颤抖着。他要花极大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想要将之撕碎的冲动!
“叶悦之,典公义,尔等当真欺人太甚!”
却原来今日有新九军使者前来,送上了典韦的亲笔信。
信中言语十分客气,用笔亦十分认真,很见功力,可其言却难以忍受。
“韦奉天子之令,核算幽州各地田亩人丁,以赈济灾情。代郡之处,世家皆言数年之间,公孙将军征税无数,我不信,一帮小人,因此特问之与将军……”
“典公义,你个一勇之夫拽的什么文?一会儿粗一会儿细给谁看?”
“嘴上说不信,我看你早就信了,否则还要本将军给你解释?”
公孙瓒喘了几口粗气,压抑着心头怒火!但其中一般固然是冲着典韦,另一半却是代郡一众世家,当年你们在某面前是如何模样?如今居然……
“天子之命天子之命,谁不知道是叶欢之意?扯着虎皮当大旗。”
“伯圭兄,韦如今前往广阳,闻兄所属亦是受灾颇重,白马义从我从来都高看一眼,伯圭兄与我也算熟识,没事儿,我带了不少粮草,你给我等着。”
“什么时候轮到你典公义与我称兄道弟了?还等着,等什么?威胁我?”
“出得什么馊主意?让天子赈灾,叶悦之奸猾如鬼,一定早有算计,我说刘刺史怎会答应的如此爽快,难不成二人之前就有合谋?”
公孙瓒这段时日是颇为郁闷的,前番军粮被劫,迫不得已拿出搜刮的民脂民膏用于采购军粮。还算顺利,买了不少,但亲眼见后却是怒发冲冠!
你们倒卖粮食也就罢了,能不能换个包装,居然原封不动的给送回来。
抢了我的,还高价卖回来,世上还有比此更杀人诛心之事吗,叶欢狗贼!
公孙将军当然不知,想出这个办法的不是叶欢,而是鬼才郭嘉。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没等他顺过气来,典韦又到了。
假设现在让公孙将军选,他宁愿率领白马义从与定边军大战一场,无论胜败,至少落个酣畅淋漓!不似眼前这般,挨打不还手,太憋屈了。
茶杯摔了,公孙瓒拿起茶壶,没有在摔,而是灌了好几大口下去。
冷静,一定要冷静,典韦来信的目的就是要他心浮气躁,可不能上当。
此时敲门声响起,外父刘基到了,公孙瓒深吸一口气,让侍从进来收拾。
“伯圭,典公义进军幽州,张文远大军在后,那核查田亩人丁赈灾之举,定是叶悦之对前番之事的回应。未料他还有这么一手,却是颇难应对。”
“外父,瓒想过了,不能让典公义前来,某也不需要他赈济。”
刘基一愣,随即微微颔首,典韦真的到了,公孙瓒治下还不被弄得清清楚楚?
“可他奉天子之命前来赈灾,名正言顺,伯圭你又如何拒之?”
“瓒既然开府,就有护民生之责,不劳烦天子了。”公孙瓒一挥手。
“可我们手上粮食也不多,倘若虚以应付,怕会被典韦抓住把柄。而且更有刘刺史掣肘,伯圭你还要细细计议,叶欢行事,向来环环相扣。”
“了不起我再买。”说道买字,白马将军不禁咬牙切齿!
刘基停了沉吟片刻,方才摇头叹道:“为今之计,却也只能如此,伯圭还需亲迎典韦,否则以他之能,还真拦之不住。”
公孙瓒点点头,随即面容一正:“外父,叶欢小贼狡诈,又有智谋之士为其设计,加之以天子之名,若是被他这般步步蚕食,今后就没有一抗之力。”
刘基看看女婿阴冷的面庞,不由问道:“伯圭意欲如何?”
“兵行奇招,铤而走险,我要……”公孙瓒没有说完,却是目视岳父。
“伯圭你,莫非……”后者浑身一颤道。
“这都是叶欢小贼逼得,与其处处受制,倒不如行险一搏。”
“伯圭,你可要想好,这件事一旦做出,你与叶悦之就只能兵戎相见。”
公孙瓒微微颔首:“知道外父的心思,我亦清楚眼下之局,不过此事瓒不会一人而为。有些人总不能一直躲在幕后,他们若不援手,休怪我不守信诺!”
见女婿如此决绝,刘基重重点头:“若是众人联手,确有一战之力,不过在此之前,伯圭你还需自制怒气,厚待典公义,亦要与叶悦之亲善。”
“外父放心,小不忍则乱大谋,瓒不会冲动……”
并州上郡,与冀州相邻的涉县,赵云率领的三百骑军已经到了此间。
八百三十里,十二队精锐用了四天多一点。这个速度已然极快,且子龙心中清楚,长途奔行,三百骑军是随时保持临战状态的,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