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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东城,相国府,大堂内董卓正坐,李儒正在与之说着什么。
门外吕布侍立,前番曹操行刺,就是他前来方才撞破。
此刻,吕布的一双目光,落在了天井之中那个黑衣人身上。
缈目,跛足,黑纱挡去了半边脸,却挡不住此人的气势。
虽然身躯有些佝偻,行走亦有不便,但在吕布眼中,此人却像是一柄剑!
只不过眼下尚未出鞘,倘若出鞘,定是极为锋利。
感受到吕布的目光,那人的眼神也看了过来,两边视线在空中一碰……
“相国,当日就是此人差点在地宫之中绝杀叶欢,田猎一战,他身负重伤,一直将养到如今方才痊愈。相国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故儒便将之带来。”堂中李儒小声说着。
“绝羌神剑,当年某亦闻其大名,身手高绝自是不假,但是否可信?”董卓问道。
“相国,他的一只左眼坏在叶家管家手中,田猎一战,又被叶欢所伤,因此与之仇深似海!此人不但可以用来对付叶欢,京中那些……”李儒说着,捻须一笑。
董卓闻言双眼一亮,李儒眼中之意他岂能听不出来?作为一名绝顶刺客,王越一生唯一的失手怕就是前将军叶欢了,不过那些官员们……
“文佑做的好,那本相就收他做个门客,金银珠宝,我绝不吝之。”
看着吕布凌厉的眼神,王越面上淡然对之,心中却是一凛。此人气度凝练,竟似不在叶欢与恶来典韦之下,闻听董卓新近收得一员猛将温侯吕布,必是眼前此人!
进入宅院五日,叶欢每天的“工作时间”都在五个时辰以上。洛阳可不比晋阳,他可以肆无忌惮,况且皇城之下,本就有不少的地道和地窖,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与之同时,整个东都的微尘与清风都开始发动起来,对皇城进行详细的探查。除了一些“死子”,苟图昌竭尽全力,将军军令已下,他也会在此事之后奔赴宛城。
作为一名情报统领,苟图昌对此是有所不解的,那一夜他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但叶欢并没有解释,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八日时间,叶欢终于将地道打通,还剩最后一步,就是精准定位刘辩的床榻。
好在是中元阁,灵帝在时大公子对之就颇为熟悉,换处所在,还要费些周折。
就在叶欢尽力营救少帝之时,曹操经历层层险阻也回到了陈留家中。
第一件事情就是竖起义旗,变卖家财招兵买马。
如同原本的时空一般,他得到了卫家的极大支持。不同的则是黄巾数年,他和叶欢的合作给他带来了大量的钱粮与精壮,光是那些黄巾战俘,就有六千可为军用。
“难道当年叶悦之就想到了这一刻?不可能,绝不可能。”书房之中奋笔疾书的曹操忽然停笔思考起来,随之连连摇头。
“咚咚咚……”叩门之声恰在此时响起。
“主公,荀彧先生求见。”
“文若?”曹操闻言急忙起身,亲自过去开门。
“明公,深夜前来,打搅了。”门前的儒衫青年仪表堂堂,气度温和,举止有礼。
“文若何出此言,深夜前来,定是有事见教,操喜之尚且不及。”曹操一笑,伸手肃客。
青年姓荀名彧字文若,颍川大世家荀家子弟,号称“八龙”之一。这一次曹操竖起义旗,最大的所得便是此人,忠义方正,足智多谋,在他心中此便是张良之才。
落座之后,荀彧的目光在案几上的绢帛处一扫而过,曹操则毫不隐瞒。
“文若,你曾说起对付董卓需要借天下之力,操这封书信便是写给晋阳叶悦之的。”
“前将军叶欢?”荀彧闻言点了点头:“叶家忠义,更兼叶悦之沙场无敌,却是对付西凉铁骑的最佳人选,但……”说着又是捻须不语。
“先生有言,但讲无妨,操洗耳恭听之!”
可惜叶欢看不见眼前场景,否则大公子一定会感叹,汉末高才,都是一个德性!
“明公邀叶悦之起兵,但以彧之浅见,前将军未必会应之。”
“哦?先生何有此论?操与悦之共事良久,若论为国家锄奸,他从不会落于人后!”曹操不禁有些讶异。
“明公之言,彧深信也,过往种种,亦可为明证。但也正因如此,却是投鼠忌器。”
曹操双眉微微一动:“投鼠忌器?文若的意思是……天子?”
荀彧颔首:“正是天子,且不论前将军与之有师徒之实,但见董卓进京,并州的表奏从未断绝。且两月之前,张文远典公义张翼德等辈又出青州……”
曹操听了若有所思,沉吟一番方道:“文若之意,表奏也好,讨贼也罢,皆是叶悦之借此与董卓有所意表?”
“明公,以明公所见,以往前将军可谓嫉恶如仇,为何此次却始终没有言语?彧私度之,除了心系天子安危之外,或与其那场重病有所关联。”
“有理有理,毕竟都未曾亲见悦之露面。”曹操说着又叹了口气:“文若,他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