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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就如唐太宗与魏征便是千古佳话,但在叶欢眼中,不是所有帝王都有李世民那般气度的,诤臣在时间不对,方法不对的时候,往往就是悲剧。
大公子今生立志不罪诤臣,但倘若所有的诤臣都能如同简雍一般。那么悲剧就算不会断绝也要少了许多,套用后世一句话,简雍就是个交际情商极高之人。
楼顶雅间之内,大公子与贾诩对坐,看了看楼下羞花馆中的热闹,叶欢不由一笑道:“文和,这王东主也算个有心之人。今日之为,不知文和看来可够?”
贾诩透过窗户看了看,亦是抚须一笑道:“主公麾下果然精锐,就算不用之与战阵亦一样有大用,似此这般,一个羞花馆还不足练兵,不知主公以为然否?”
“然,那帮小子在洛阳的产业不少,横竖无事欢就一个个给他砸过去。”
“这箸架需有两边方才站得稳,有些事情乃是根深蒂固,一时要动只会生乱。主公此次所为正是高明之处,不用只言片语,亦可让对方知道心意。”贾诩看着桌上道。
“那还不是先生提点?为了大汉江山稳固,欢说不得要牺牲一些。”
“主公,崔太尉与张司空所言出兵兖州之事,诩觉可以行之了。”
“先生说的是,欢得拿黄巾练练手,有他们相助,怕是大将军也阻拦不住。文和,我在毓秀宫颇有时日,若论遇事镇定,眼光高明,皇后当真不逊须眉。”
“那诩便先祝主公讨伐蛾贼,再建功勋。”贾诩微微点头,举酒祝道。
“此事还需仰仗先生奇谋妙计,可当万千之军。”叶欢举酒相应。
与此同时,中元殿之后的养心阁,灵帝居于案上正在批阅各地奏章,张让赵忠伺候与前。自从田猎祥瑞之后,回到皇宫的天子变得勤政了许多,连奇物阁也去的少了。
一名御前侍卫迈步入阁,给天子见礼之后到了身边耳语几句,接着便又出去。张赵二人暗中对视一眼,却不知说的什么?用侍卫为耳目,这又是天子的一个改变。
“张常侍,洛阳今日有什么大事吗?”天子放下手中毛笔,捧起茶对张让问道。
“陛下,老奴一直随侍陛下身边,却是不知。”后者急忙言道。
“哦,方才姜馥说了,今日一大早,冠军侯带人砸了洛阳名楼羞花阁。”灵帝点点头,双眼看着张让笑道,语气平和。
“啊?冠军侯砸了羞花馆?”张常侍一脸的惊讶。
“对,换了旁人怕也不敢如此,常侍你觉得悦之为何会如此为之?”
张让闻言心中当即一个咯噔,田猎回来,灵帝口中不言,还是让他们贴身伺候。可隐隐之间总觉得陛下有些故意疏远,他当然清楚其中原因,天子心中多少有些疑虑。
十常侍亦对此事有过商议,一致认为倘若单单计划失败倒也算了。可偏偏田猎之时又有天降祥瑞,如今百姓都觉天子和大皇子乃天命之主,这才是最令人不安的。
他们都怀疑过此事与叶欢有关,但当日却是亲眼看见此事发生,似乎也并无关联。
“张常侍,朕问你话呢。”见张让不语,灵帝微微皱眉催促道。
“陛下,老奴在想,冠军侯年少英才,但亦经常流连于声色之所。想来应是羞花馆得罪了冠军侯,君侯当年的脾气陛下也不是不知,除了陛下与叶公,无人可降啊。”
“哦,依常侍之言,也觉得悦之为此是事出有因了?”灵帝微微颔首,不置可否的又对赵忠问道:“赵常侍对此又有何见解?朕是不是该出手管管悦之,不让他胡闹?”
“陛下,陛下为君上,又是长辈,自然能管。只不过君侯虽有些纨绔之名,但亦是叶家子弟,中正刚直,老奴觉得他绝不会无干如此,陛下可以问问京兆尹。”
“嗯,常侍之言有理,朕也觉得悦之不会无理取闹,但如此为之,洛阳地面终究不好看。”灵帝顿了一顿又道:“不如赵常侍前往,帮朕问问悦之,他为何如此?”
“啊?陛下要老奴去?”赵忠虽然还在笑,却是比哭都难看。
“怎么?常侍不愿?待事情查清,若是悦之无理取闹,朕要治他之罪。但倘若当真有人得罪了他,朕也要为之做主,否则岂不寒了忠臣之心?”灵帝双眉一绞。
“去,老奴遵旨,老奴遵旨。”赵忠连连躬身答道。
“姜馥,你送赵常侍往之,此事朕也要查个清楚。”灵帝一笑又对外间喊道。
赵忠看了眼张让,只得迈步出门,心中迅速转着念头。陛下让自己去问叶欢到底是何意?难不成他已经有了什么证据?不会吧?叶小祖宗,你咋就那么多事呢?
赵常侍出门不远,遇见了张温和崔烈联袂而来,三人只是微微点头招呼。
“陛下,崔太尉张司空求见。”小黄门入阁禀告。
灵帝请二人入内看座,便就相问:“二位大人可知悦之今日做了何事?”
“悦之?臣不知啊,微臣今日前来却是请陛下应朱中郎之请的。”张温摇摇头言道,崔烈亦是如此,以二人的眼力是能看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