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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亲来洛阳,一时间轰动东都,门生故吏皆来探访,洛阳宗家热闹无比。门房叶梧又有了用武之地,少族长固然风光十分,老族长亦丝毫不输风头。
叶府书房之内,司徒袁隗,太尉崔烈与从事中郎王允都在。说起朝中诸事自然绕不开黄巾起义与凉州叛乱,内臣外戚虽也有所纷争,但在眼下却并非要害所在。
“各位,黄巾乱起亦有我朝朝纲不正之因,张角等人处心积虑密谋十数年,忽而起事连绵百万,有此局面并不足为奇。但眼下我军已然撑过危局,尤其天公将军已死。”
“凉州北宫望?此次何进做的倒是颇为不错,天子御驾亲征是一着妙棋。只是义真之死极有蹊跷之处,太尉司徒等还需查之,正虽不在朝中,却始终心系天子。”
叶正侃侃而言,想法通透,听得众人微微颔首,这便叫坐家而知天下事了。
“叶公,说起蛾贼之事,当真还是令郎建立奇功,若不是他出奇制胜袭杀张角,朝廷此刻未必能有余力对付北宫望。如今虽还在僵持,蛾贼终不复当日之势。”崔烈笑道。
“太尉说的极是,当日危如累卵,悦之一到却是摧枯拉朽,果然良将。”王允亦道。
“哎,太尉,子师,你们都是前辈,上官,不可对叶欢如此。他受天子信重,身为汉将,都是职责所在,一点功绩,不足挂齿。”叶正双眉一皱,摆手言道。
崔烈闻言微微一笑,这世上怕也只有叶公会对冠军侯的功绩如此轻描淡写,慈母严父,莫过于此。当下正色道:“此事我已然有所追查,那叛将当和内臣脱不开干系。”
“内臣!”叶正轻轻一拍案几:“奸佞误国!”随即又微微一叹:“此事还不宜轻举妄动。”
“叶公明见,蛾贼一日不除,贸然对付内臣只会让朝野动荡。因此烈只是暗暗收集证据,做到铁证如山。待司空此次讨伐北宫望凯旋之后,再做计较。”
“出征黄巾,袭杀张角,讨伐北宫望,悦之当可再立奇功。叶公你可知,悦之曾在义真灵前立下将北宫望首级送来之言。”王允出言道,他与叶公的关系还要更为亲近。
“无知小子,一派胡言,此乃家国之事,怎能混为一谈?”叶正摆摆手。
“报!主家,叶让从冠军侯军中回来了。”门外传来侍书的声音。
叶正点点头,不一会儿叶让进了屋中,上前就给主家见礼,面上是一脸风尘之色。
“叶让,你怎会去叶欢军中?回来又有何事?”叶公挥挥手问道,奉画端来茶水。
喝了口茶,叶让擦擦口角便道:“闻听主家前来洛阳,夫人便让我前往军中报信,将军得知,专门派人前来为主家护卫。将军口信,此战必胜,主家不需以此为念。”
“混账东西,老夫来趟洛阳又有何险?精锐之士不用之与讨贼,却来做这等无谓之事,让他好好报效国家,老夫不用他操心!必胜?骄横!”叶公双眉一皱道。
“叶让,我且问你,冠军侯先锋大军到了何处?有否与敌军接触?”崔烈问道。
见叶让一时不言,叶正沉声道:“太尉问你话,尽管言之。”
“回太尉话,将军大军到了高陵,小的只知这么多,军情之事公子不会提及。”
“嗯,我也是心急了,悦之用兵谨慎,自不会与你说。”崔烈微微颔首。
“叶公,悦之有此言也足见信心十足,公在洛阳多待一段时日,必可闻听捷报。”司徒袁隗一旁道,当日叶欢与袁鸾接亲,叶公并未亲至,这一趟袁家是地主定会好生接待。
“子师,那些弟子我就交给你了,你择才而举,不需以老夫为念。”叶正颔首又道。
“叶公放心,子芹妥当,当会处之,说来他此时也该到了。”
王允话音刚落,门外果然有人传讯,太学主监张苣到了,晋阳书院的弟子在举孝廉之前还要通过太学的一次考试。身为主监,正是张苣的分内之事。
“张苣见过崔太尉,袁司徒,王中郎。”张苣进门先给崔烈等人施礼,这才到了叶公面前撩起下摆大礼参见,语气微微颤抖的道:“见过恩师,多年不见,弟子实是想念。”
“起来吧,这几年你很好,倒是受老夫牵连……”叶正右手微微一抬。
“不敢不敢,恩师此言学生受不起,得恩师教诲,苣绝不会忘当日之言。”听老师此言,张苣一时也顾不上礼数了,立刻叩首言道,并不起身。
“好了,起来吧。”叶正下座亲自相扶,张苣这才站起身来。
“老师,有老师与郑公调教,此次七人果然都是英才,以我浅见,通过太学之试绝无问题。”在叶正面前,张苣不敢落座,起身之后又是言道。
“那是你的事情,老夫只有一句话,一切秉公而断,不得有半点徇私。”叶正正色道。
“老师放心,学生不敢,今年叶族族学之中亦有不少人才,师弟当日此举可谓慧眼如炬。”张苣不忘赞道,他对洛阳宗家族学还当真没有半点私心,皆是公允对之。
“老夫自然会看,什么慧眼如炬……”叶正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