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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的宅院位于洛阳城西,是两进的院落,院中树上盘着一个硕大的鸟窝。
今天跟着叶欢出行的除了聂宇楚南等人之外,张离也穿了一身丫鬟的服饰。她原本就是一张童颜,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十分可爱,但边保可绝不会这么认为。
“边保,她跟在主家身边,你可得多留一个心眼。”这是毓夫人交代的原话。
把毒王张离带在身边,就算她立过誓言,又有玉佩数据的显示,叶欢心里还是有点发慌的。不过么信人就要用人,时时刻刻让自己保持一种警惕状态也不是什么坏事。
叶欢走到门前,张离抢先一步扣响了门环,不一会儿大门打开。看见门口的叶欢,贾诩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他知今日冠军侯会派人来接他,却没想到是君侯亲来。
“贾诩见过冠军侯,不知君侯前来,有失远迎,赎罪。”
“文和以后不要如此客气,你我分属同袍,我今日就是来串个门子。”叶欢轻松的道。
“一点小仪,不成敬意。”说话间边保提了一个大包袱过来,双手递给贾诩。
“君侯,这……”入手分量不轻,似有金银之物,贾诩不禁有些迟疑。
“收下,收下,此乃寻常往来,不必挂心。”叶欢毫不在意的道。
“多谢君侯厚赐,还请入堂奉茶。”贾诩再施一礼,伸手肃客,叶欢笑笑迈步而入。
到了客堂,见贾诩亲自烹茶,大公子便问:“文和,怎生家中未见仆役?”
“诩刚来东都,只有长子随行,还未安排妥当,慢待君侯了。”
“哦,刚来是吧?本公子地头熟,那就为文和安排一下。”叶欢说着也不管贾诩如何反应便对楚南道:“现在回去告诉夫人,给我派一套妥帖人来伺候。”
“君侯,这怎生使得,君侯已然所赐极重了。”贾诩听了放下茶盅来到面前连声道。
“无妨无妨,文和要随军出征,为国效力,家中岂能不安置好?齐家治国平天下嘛。欢说过,皆是同袍之分,不需挂心。”叶欢笑笑又道:“怎生不见令公子?”
贾诩心中感激,素闻叶家大公子家财万贯挥金如土,人又大方,看来传言不虚。叶欢如此的确是一片诚意,他要再说些什么反而矫情,当下便道:“犬子卧病,不能相见。”
“卧病?洛阳城中颇有良医,文和可曾求之?”
“倒是看了几家,可却总不得其要,如今只得用些补药养着。”贾诩面露愁容微微一叹道,将烹好的茶水奉给叶欢,长子贾穆的病情总是他的一块心病,来洛阳亦有求医访药之意。
“哦?还有此事?”叶欢并不喝茶,微微沉吟道:“文和,欢乃晋阳名医周师之徒,略通医术,文和若是放心,便先让欢为令郎看看,若我不行,我家若兰乃是周师之女。”
贾诩闻言喜形于色,连声道:“诩岂能不信君侯?只是如此太过叨扰了。”叶大公子会医术在大汉不是秘密,那些得到过他治疗的士卒更把他吹到了天上,谁人不知?
“事不宜迟,先去看看吧,否则我看文和就是去闭月阁,这酒也喝不痛快。”叶欢一挥手便就起身,在得到微尘消息之时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帮人嘛,就得雪中送炭。
“多谢君侯,多谢君侯。”贾诩说着一路将叶欢带到了客堂之旁的偏房,刚刚掀起门口的棉帘,一股难闻气味便冲了出来,大公子神色如常,这是屋内长期不通风所致。
内屋边角的床榻上睡着一个年轻人,头缠白布,面色灰白,榻边火炉上正熬着药。中药味和不流通的空气混合起来,味道更加奇怪。
年轻人见父亲进来,挣扎着就要起身,却是撑不起来,一旁的丫鬟急忙扶住。
“穆儿,这位便是冠军侯,君侯百战百胜,医术高超,今日是前来给你探病的。”
“冠军侯?”贾穆双眼一亮,难怪眼前之人卓尔不凡,竟是名闻天下的定边叶郎。
“别动别动,贾公子你在病中,不需多礼。”叶欢摆摆手到了榻边。
“君侯,我字子宁,君侯唤我表字便可。”贾穆说话间还在看着叶欢,眼中略有惊讶。
大公子坐下,就为贾穆搭起脉来。贾诩站在一旁,面色紧张的摒住呼吸,生怕打搅。
“脉相尚算有力,却总有断续之处,该是虚不受补,补而为害。”叶欢想着又看向贾穆面上,但见一片晦暗,并无年轻人该有的精气神,眼圈之处还有一圈乌黑。
大公子有学自周若兰的“医道”特技,不过他擅长的部分是外伤处理,在军中更有无数实践的机会,因此越来越为纯熟,要知道就是周神医也没有他那么多的实战经验。
可术业有专攻,搭脉这门技术活叶欢就是个二把刀,只能大致把握方向。但就算看不出来,叶欢面上绝不会有半点显现,而是一副深思之状,大汉逼王岂能让别人看出虚实?
“我去,有点怪啊,看来本公子搞不定,得出动若兰卿卿。”
就在叶欢转念之时,张离却靠近了他耳边言道:“主人,他不是有病,好像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