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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定边军,除了仗打的痛快之外,日常之时于禁也能感受到这支军队的与众不同。就拿叶欢所说的畅所欲言来说,绝不是一句空话,他就见过多次高顺听取下属的意见。
攻击卢县原本于禁是要争取首攻的,但就是因为一时谨慎被一曲的胡波抢了去,陷阵营乃至定边军打仗是要抢的。但他没有不服气,胡疯子那一套攻城的战术的确极有章法。
箭阵,藤牌,云梯,冲车,所有的攻城步骤就像是演练一般精准!胡疯子平时吊儿郎当,可到了战阵之上就立刻像换了一个人,按他的说法,一曲就是陷阵营的王牌。
只要麾下说的有理,高顺不会不听,甚至会去改变自己的安排。陷阵营的战前准备会,各曲曲长都会提出不少奇思妙想,不少还是天马行空,闻所未闻。
“校尉,胡疯子主攻,我来辅助,我们可以趁天黑挖地穴……”
“校尉,满地都是枯枝枯叶,弄湿了送到城下点上,熏那些守城敌军。”
说实话于禁获益良多,从那些曲长,队长,甚至普通士卒身上都能学到不少。
“好了,传我军令。”每当高顺说出此言,帐内的各抒己见就会立刻安静下来。军令如山,一旦下达,再不会有任何意见,不服气可以,摆在心里,一样要坚决行之。
正因如此,今日在帐中于禁才会有此言语,之前他与高顺说过,后者便带他前来。
“文则所见不假,可单单如此不够,倘若我军不碰城池,又如何扰乱敌军?”叶欢心中欣赏嘴上却问,于禁的大局观他一点也不惊讶,但此时的他还需要多多引导。
“不是不攻,而是要谨慎为之,消息传出,敌军不可能似卢县般毫无防备。”于禁继续言道,此刻他已经进入了状态,再不似之前那般拘谨。
叶欢嘴角上扬,微笑点头看向高顺,后者亦是微微颔首。
“对了,文则以后就该如此,不过以文则之能,光想到这里还不够。你还得想深一层,敌军就算有了防备,我军又该如何攻击城池?且还不能伤亡过重。”
“将军,我想过,倘若敌军军情不便,禁愿请令担当主攻之责。”于禁断然道。
“哦,看来文则是胸有成竹,且安坐,细细说来。”叶欢一笑便请二人落座。
身为一军之首,叶欢不但要统军作战,亦要去猜对方主将的心思。面对定边军袭扰,张角肯定不会视而不见,真若如此,叶欢有信心可以将敌军腹地搅的天翻地覆。
此刻定边军隐伏不动,各地黄巾却都在调集之中,张角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叶欢,其师南华亦为之设谋,一张想要笼罩定边军的大网正在渐渐展开。
泰安山道,一队黄巾士卒从此而过,骑军步军混合,队伍连绵十余里。他们的动作很快,且无论步军骑军,大半都有半身铠甲,行进之中颇为有序。
距离道旁十丈的一棵大树上,侦察营队长王健披着一身“叶衣”,正在仔细打探着黄巾军的动作。树冠上枝叶茂密,加上他早就准备好的隐蔽手段,敌军很难发觉。
“这是哪里来的黄巾?不似鲁国缪贤所部,亦与之前敌军有所不同,难道是专门调集前来对付将军的?”王健口中叼着长草,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眼神则随敌军移动。
“大车之上装的不是粮食,应该是铠甲与兵刃……”前队过后,大车队缓缓而来,其上虽用厚布和稻草覆盖,但王健却能从车辙之中看出异常,明显要比运粮车深一点。
“一百六十辆?怕是足以装备万人,等等,这一批全是……强弩?”一番仔细观察,王健的眉头皱得更深,虽然车上只露一角,他却能从蛛丝马迹之中看出端倪。
大汉的制式兵刃,从长矛到大刀,从弓弩到盾甲,侦察营士卒皆是耳熟能详。其中的一辆大车由于颠簸稻草洒落,露出了其中一角,看见那一段寒光王健就觉得不对。
“如此多的强弩,多半是要对付我军骑兵,黄巾贼子好大的胃口啊。”
足足一个时辰,黄巾军和辎重队才全部通过山道。等烟尘远去,王健吐出口中长草,学了几声鸟叫,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才矫健的从树上飞身而下。
身体靠在树上,王健从腰中掏出一根竹管,旋开盖子后,一小节黑炭露了出来。他便用之在白娟之上书写。这种炭笔是青图出产,目前只装备侦察营和曲长一级军官。
写完收入怀中,王健又用白布将自己的小腿紧紧绑住,看着敌军消失的方向轻声道:“不管你们从何而来,休想跑在我的前面。”随即身形一闪便隐入林中。
不光是泰安一地,成县,牟县,梁甫,博县等地,黄巾士卒皆有调动。侦察营的暗哨亦与王健一般仔细观察,四面而来的消息最终汇聚到营首苟图昌手中。
以岱山为中心,侦察营三人为一队,总共六十支小队分布在方圆三百里之内。各处要点苟图昌都没有放过,至于他如何寻找叶欢?除了特殊的联络方法之外,飞羽亦是坐标。
“张周,一共七处,皆有敌军两万士卒以上调动,马匹铠甲粮草齐备,为此他们不惜撤出东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