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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张海龙冷漠的双眼一看,赵永当即心头发寒,双股栗栗。他胆小如鼠?并非,而是方才六曲的纵横无敌,还有六曲曲长现在的冷酷镇住了他。
“别抖了,今天你命好,就看波才拿你当什么。”张海龙一把将赵永提到马上,过程中他的右拳狠狠击在了对方的腹部,黄巾渠帅立刻蜷缩起来。
“后退百步列阵。”张海龙一声令下,六曲随之后退,三曲九曲亦在同时退了下来,三人在百步之外列出阵势,而潘凤漠青也冲了上来。
“贼帅波才,拿我兄弟的尸身来换你渠帅。”张海龙高高举起赵永大喝道。
“原来如此,潘将军说的果然不错。”漠青心中暗道。
“还我兄弟,还我兄弟。”六曲士卒齐声大喝,接着就蔓延全军。
“原来如此……”波才微微点头,他原本就没有作贱汉军勇士尸体之意,但张海龙此举却是在向黄巾示威,我定边军要拿回什么都要光明磊落!
“传令,将今日阵上阵亡汉军的尸体送过去。”微微沉吟波才令道。
管亥周仓等人连连点头,如此视死如归的将士,该得到妥善的掩埋。这一点定边军原本就做得极好,除非没有时间,他们不会让战死敌军暴尸荒野。
黄巾军开始收敛定边军尸体,祁彪说得没错,每一个战死的士卒都是向前倒下,至死还握紧战刀。更有不少和自己同袍纠缠一处,费了好大劲才解开。
“举刀!”见黄巾士卒抬着同袍尸体而来,张海龙一声大喝将对方吓了一跳,接下来一阵声响,全军上下都举起了手中兵刃,一片刀枪林立。
看着同袍尸身,不少士卒在默默流泪,但绝对听不见半点啜泣之声,阵前一时安静的可怕!唯有黄巾军士卒将一具具尸体放下的声音。
“收。”等到祁彪的尸体运来,张海龙带着赵永下马,将之往前一推喝道。
三曲六曲九曲士卒全部下马,将同袍的尸身轻轻地抱到马上,一起双乘。此刻赵永也发现了这支“魔鬼”军队的另一面,他们竟然如此细致。
“队长,海龙带你回去见将军。”张海龙淡淡的说了一句,俯身将祁彪的尸身抱了起来,就在他弯腰之时,赵永看见了两滴晶莹的水珠落下。
重新上马,张海龙细细将祁彪尸身安置好,战刀指向波才方向大喝道:“贼帅波才,今日算你得逞,日后张某必教你十倍还来,若违此言,誓不为人!”
大喝之声在空中回荡,黄巾士卒尽皆凛然。定边强军,王牌六曲,没有人会怀疑张海龙这句话,他们有的是实力做到,日后遇见就要更加小心了。
“队长,回去了,这一次你可以好好歇歇了。”张海龙低声说着回马便走。
六曲一动,飞云骑随之跟上,接下来是二军五军,最后才是臧空洪彪。
“波帅,不是绕长他人志气,定边军一军七防说的少了,应是一军十防才是,这还只是异族飞云骑,若是换了那两支甚至六曲,无十倍兵力断难敌之。”
看着定边军撤退之时的井然阵型,渠帅张绕不由感叹道,哪怕是祁彪在重围之中的困兽之斗,他们杀伤的黄巾士卒,亦远远超过六百之数。
“张帅言之有理,我当要通令全军,叶欢的定边军,当以十对之。”波才微微颔首缓缓言道,定边军的战力已然足够恐怖,今日他们的决死之志亦令人动容。
“定边军,首叶郎,一军来,十军防。”经此一战之后,这句歌谣便在黄巾军中传颂开来,定边军的战力深深印在了每一个黄巾战将的心头。
“慈不掌兵,上了战场谁都有可能死,为了战局,你甚至会必死!此便是我定边军上下之觉悟,不过尔等放心,叶欢绝不会有负战死士卒老小。”
回军途中,潘凤一直在想着叶欢之前的话。五军加入定边之后,他总觉得麾下士卒比之前多了一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那似乎是一种气质上的改变。
“尔等谁能告诉本公子,你们是为何而战?为何舍生忘死?”
“为了将军,为了大汉。”
“哈哈哈哈,说得不算错,不过这都是大道理,看不见摸不着。今天本公子告诉你们,打仗是为你爹娘,为你姐妹,为你兄弟打的,让他们吃饱穿暖。”
“你们在前线打生打死,倘若家人吃不饱,孩子穿不暖,那特么还打个屁仗?别处可以慢慢来,但本公子麾下兄弟不行,你们家人受难,就是打我的脸。”
记得叶欢当日说到这里,真的将自己的嘴巴抽的啪啪作响。但潘凤知道,定边将士最喜欢将军直言不讳,从那一双双闪动着光芒的眼睛中就能看出。
为了家人不挨饿受冻,为了孩子以后有可能读书识字,这些简单的话语士卒们深深记下了。几年来护乌桓的改变更证明了这一切,事实比什么都管用。
正是因为这些,祁彪和兄弟们才能视死如归!才能有如此坚定的信念。
“换了是我,会如此决绝吗?会,一定会。”潘凤想着点了点头,其实他以前就会,但唯一的区别是现在知道为什么,在他而言,就要求史上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