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德悦强撑着身体,他知道内脏已经被内力震碎了不少,要不是身穿软甲,见一击不中用全部内力护身,他连站可能都站不起来。
辽德悦搀扶着顶梁柱,强忍着疼痛慢慢站起身子,就算死他也要站着。
他咽下几口想往外吐的血,眼神还是那么的锐利,手捂胸膛锵锵有力的对施琅吼:“我并不后悔参与此事,魔教余孽该杀。”
施琅并不着急了结他,就站在大厅中央摸了摸光头不屑的问:“别说的太冠冕堂皇,经过这么多年还是没看透?你觉得我信吗?还有我只问你用什么还?”
一群镖师拿着长刀长枪就冲进来,团团围着施琅,一些人过去搀扶着辽德悦。
“你们进来做什么?赶紧走,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辽德悦脸上并没有一丝的喜悦,反倒是让在场的人赶紧走,经过刚刚短暂的交手,他知道所有人一起上都是送。
“总镖头,我们都是你捡回来的,你有难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对,总镖头,你就像是我们的爹一样教我们谋生,给我们一个出路,现在你有难了我们要是不帮忙还是人吗?”
对于在场的这些人所说的话,辽德悦内心欣慰,可更多的却是担忧。
施琅面对这些围着的人,看出他们还用阵法了,是用少林寺的金刚伏魔阵改的,里面还有点道教的金锁阵的站位。
“想好了吗?辽德悦你打算怎么还?一条命可不够。”
施琅的淡定从容,让辽德悦除了内心着急以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些年来,他一闭上眼就浮现当初所犯下的杀戮。
刚满月的小孩被他亲手摔死,六七十岁的老妪被他斩下头颅,年轻力壮的也被废掉四肢逼问其他人的下落。
每个人都没有还手之力,并不像传言说的那样是魔教的余孽。
往后的那些年,他经过调查,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庄,都是些安分守己的村民,为了弥补罪孽,他拿分到的钱财开了这间镖局。
在各地收养这些无家可归的小孩,教他们习武,让他们有个能糊口的一技之长,被很多人尊称辽大善人。
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满身罪孽死不足惜,但那些弟子是无辜的。
“你是张家村何人?这些弟子是无辜的被牵扯进来,能否饶他们一命?”
辽德悦感觉体内的真气压制下去了一点,便对着施琅跪下,他想知道死在什么人的手里,并且求施琅放过在场的其他人。
“总镖头——”
“闭嘴,能告诉在下,好让在下当个明白鬼吗?”
那些镖师看到辽德悦跪了下去,刚想出声就被辽德悦呵斥。
“给你讲个故事,当初有个小孩内急,又睡不着,便来到小河边上解决,看到一群黑衣人冲进张家村每一家里,不断的杀不断的杀。
那个小孩捂住嘴,他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亲眼看到娘被那群畜生凌辱,爹被砍去手脚,其他族人也是如此。
他太惊慌下脚滑,一时不测掉到河里,等那个小孩再次醒来才知道家没了,他呆坐在村子边缘看着家被烧了三天。”
施琅拿手指抿去眼角流出的泪水。
‘小垃圾,还没将人给我丢到地府里面去?’
‘主人,地府不收,我只能先将他关到空间里面。’
小光点看到施琅的动作就知道完了。
‘什么事都做不好,让阎罗上来找我?他不收我收他。’
‘主人,我马上去。’
施琅感受着小光点的离开,便将目光看向辽德悦,“当时那个小孩看到你的脸了呢,请问你打算怎么还这笔血账?”
“你可以将我的人头带走,请求你放过在场的其他人,他们是我在事后才收的镖师,于张家村的事无关。”
说完辽德悦将头对着施琅就用力叩了起来,就算撞的头破血流也拼命的磕头。
“要我放过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我想知道是谁指使的,将其他人供出来,那么你就可以自己去张家村,让你的弟子砍下头颅挂起来赎罪。”
听到施琅的话辽德悦顿了好一会,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也不再哀求施琅放过在场的人,一把夺过边上镖师的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随意,反正我只是想再次确认一遍到底是哪几个,有没有你的交代都无关紧要。”
施琅在原主的记忆中早就知道到底是哪几个,他要不要自杀施琅可不会拦着。
本来就是要求他去张家老宅自杀,在这也没关系,这不是镖局嘛,送去就是了,这里那么多人总有几个会愿意去的。
“你都出家了,为何要执着于复仇,放下不好吗?”
“你跟我说放下?太好笑了,现在我也只是对这十二人犯下罪孽的出手,还有别跟我说佛那套,我比你熟,当初你们结下的因,只是今日开花结果。”
施琅向旁边一吸,将镖师的长枪握在手上遥遥指向在场唯一的女性,这是辽德悦的女儿,在场的人不清楚,施琅还不知道?
“你说是不是啊辽德悦,我耐心有限,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