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远野牧的问话,千切直到中场休息时间结束都默不作声。
但他那如同深渊的眼,却无声地传递着信息——救救我。
千切豹马,自从被他收到麾下完全治愈的时候起,他就没见到过千切这样的眼神——如同一个被治愈的患者再一次见到伤害他的利器一般,不可遏制地开始恐惧。
所以,当下半场比赛的哨声吹响,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远野牧冷冷的看着那对兄弟。他不由得开始思考着,这对兄弟在千切的至暗时刻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十字韧带断裂,从天才变为庸人,从此被蝼蚁践踏嘲弄。
这是按照他根据目前对这对兄弟的了解做出的猜测。
......
下半场比赛开始了。
双方都迅速进入状态,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但从下半场比赛开始,原本感觉胜券在握的Z队渐渐发现,W队有些不一样了...
W队每一次都可以精准打击他们的进攻计划,如有神助一般。
一次又一次...
有时只是刚起的念头,他们也能如同拥有心灵感应一般,拦在了他们的身前,阻拦他们传球...
“久远!传球给我!”
“没问题!”
鳄间兄弟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久远的身后劫走了球,说道,“你的球,归我了——”
而后二人默契配合,闪身出现在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位置,一脚射门,将比分翻平。
匪夷所思,从中场就开始防守了吗?可恶,果然不能让他们灵活行动!
所有人都在惊叹鳄间兄弟天才般的想法。
但吉良选择一语不发,且,用相当怪异的眼神看着久远。
...
只有他看见了,在鳄间兄弟抢走球的那一瞬间,久远涉的表情——期待。
为什么他在期待着被抢球?这是一件令吉良无比疑惑的事,他不理解久远这样做的原因。
直到他回防时看到远野牧的表情,戏谑又冷漠——他看着久远如同看待一个小丑。
为什么,为什么远野牧会这么看久远?
这是直到下一回合比拼开始,困扰着吉良的事。
而随着比赛的进程,吉良渐渐明白了。
当他持续关注着久远和鳄间兄弟时,他惊讶的发现,久远会故意卖出破绽,故意被他们劫走球;而那对兄弟也会将球“送”给久远,通过一些拙劣的传球。
如果不是他们三人的眼神时常交汇,吉良恐怕难以相信这残酷的事实——久远背叛了Z队。
两队比分不断变化着,势如水火。但在吉良眼中,却如同一场默剧。
他不由得看向远野牧,想到——他早就知道了吗,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如果远野牧知道吉良的想法,他一定会回答道,【因为我不是上帝,所以我不渡世人。】
......
在这场比赛中,远野牧的眼中只有千切豹马,他也只注意着千切豹马。
他看着“哼哈二将”每次路过千切面前时,那副高高在上轻蔑的模样,看着他们嬉笑着对千切说着话。他的眼神愈发的冷了。
千切豹马,你不应该被蝼蚁束缚。
他沉默地站在球门前,注视着千切豹马一次一次的挣扎。他知道千切豹马正在饱受折磨,但现在,还不是他应该出手的时候。
【蝴蝶破茧的过程是无比艰难的,但无人可以去帮助他们。】
远野牧无所谓球场上发生的争执,什么久远背叛Z队,什么择良木尔栖。
他只在意他的员工——千切豹马。
...
“啊,废物,没了飞毛腿你什么都不是~”
“哈哈,你说如果我把你铲倒,你的玻璃腿会不会再一次断掉呢~”
闭嘴!吵死了!给我闭嘴!!!
千切心里怒吼着,却无法迈开腿全力奔跑——他害怕着他们摧毁自己的右膝,再一次把自己打入地狱。
...
“新进社员们,我们是高中足球全国大赛的常客,古舍实业的两大王牌,鳄间兄弟!好好尊敬学长!”
“抱歉。我是为了拿到全国冠军、打响自己的名号才来古舍的。所以,可以取消这种意义的上下级关系吗。”
“哈?你是谁啊?”
“我是千切豹马。如果我赢了,可以请两位闭嘴吗。”
[这是一切的开始,也是噩梦的开端。]
“一加入就获得教练的赞扬,别太嚣张啊小子。”
“这没什么。重点在于有没有才能,就这么简单。”
[我是得天独厚的人。这是直到噩耗来临前,我一直坚信的事。]
“右膝前十字韧带断裂。你的肌肉生长方式比较特殊,正因如此,你才有极高的短跑能力。但如果这条韧带再一次断裂,你恐怕很难再当一名足球选手了。”
[上天赐予我的礼物,被收回了。]
“他已经不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