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三日后的清晨,李不白起了个大早,将乘风剑放在一个石岩上,缓缓的磨着,他磨剑用的不是水,而是用的一坛酒,乘风剑发出磨剑的唰唰声,在这个安静的早晨异常的响亮。
柴兴隆蹑手蹑脚的走到李不白身后,小声问道:“李大哥,这是要……”
李不白低头继续磨着剑,回道:“今日的空气蕴含着一丝戾气,想必该来的人,也该到了。”
柴兴隆向着四周警觉的看了一眼,见四周还是风平浪静的样子,暗笑此人有些敏感了,刚要说话,就听到一个马蹄声缓缓的传了过来,柴兴隆大惊,李不白却连头也没有抬起,继续磨着剑,时不时用手指轻触一下剑刃,嘴里提醒柴兴隆道:“现在你应该带着你姐姐她们好好躲在胡大夫草堂里,不要出来。”
柴兴隆见远处有一匹棕色的马,驮着一个上六旬老者正缓缓向此处而来,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支支吾吾道:“可能……可能是来买酒的也不一定。”其实这句话连柴兴隆自己都不信,谁家大清早来买酒啊,而且还是一个面上有些不善的老者。
草堂里的人听到马蹄声,也纷纷走了出来,林苦海与柴如意先后出了门,前者抬头一看,如临大敌一样惊呼道:“是他,是他!”
柴如意也向着那马上老者看去,连忙颦眉问道:“他就是在洛阳打伤你的人么?”
林苦海冷然道:“是,就是他,雷天养!”
那棕色马匹上的人正是来找李不白的老人雷天养,只见他驱马来到李不白身前不远的距离,眼睛也没看林苦海与其他人等,眼睛只是毫无表情的盯着在地上蹲着磨剑的李不白,其磨剑的动作没有停止,右手拿起酒坛往剑身上浇去,丝毫不顾及那老者眼神里的杀意。
雷天养缓缓开口道:“轻视老夫的后果,与死没有分别。”
“你都说了,我怎敢轻视?我已将乘风磨的锋利,就是为迎你而备!”李不白继续一丝不苟的磨着乘风,忽然将剑举起,轻吹一口气,那剑身悠悠鸣了一声。
林苦海回屋将银枪握在手中,眼神中自然也迸裂出寒光,心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柴如意轻声道:“苦海,你有把握?”
林苦海怔在原地,摇摇头道:“没有,但是我可不会束手就擒,任其杀之。”说完跳出了屋子,横枪向着雷天养走去。
雷天养看着当日被自己打伤的林苦海,惊异道:“咦?受老夫四掌,居然还活着,真是好运的很。”
“休狂,我林某人命大的很,阎王都不敢收,何况是你。”林苦海站定身子,面带浓重之色,用银枪指向马上的雷天养。
“哈哈!”雷天养仰天狂笑道:“老夫见你年轻,当日没有赶尽杀绝,放你一命,看你造化,没想到当真是放错了。”
林苦海冷眉寒声道:“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林某人也不怕再去地府走上一遭。”
雷天养漠然道:“好!但今日,老夫并不是专程来找你的。”然后漠然的看向李不白:“等我收拾了这个畜生,我再将你脑袋拧下。”
李不白听到“畜生”两字,眉头紧皱,也不言语,林苦海诧异道:“李大哥为人胸怀坦荡,你休要粗口于人。”
“胸怀坦荡?”雷天养大笑不止,但这笑中夹带着滔天怒火,眼神中的杀意好似就要击碎眼前人一般:“若是胸怀坦荡,为何不敢出言反驳?”
林苦海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一动不动的李不白,想要追问,忽得见李不白伸手止住了自己,只见李不白眼里似乎带有一丝愧疚,嘴巴紧闭,始终不说一言。
柴如意与雪梅等人站在不远处,想要听着这雷天养与李不白究竟有何恩怨,为何老者责骂,李不白居然也不反驳,心中与林苦海一般,惊异万分。
雷天养嘲讽道:“小畜生,十余年了,你躲在你师父身后,做了这么多年的缩头乌龟,可算被老夫找到了。”
李不白还是不理不睬,只是眉头一样紧锁着,林苦海听不下去了,肃然道:“你张口闭口都是畜生,江湖之人岂能任你出言不逊,你别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武功高超,就可欺人太甚。”
雷天养冷哼道:“老夫与他之间的恩怨,岂是你这种黄口小儿来插口的?滚一边去,一会儿你一样也得死。”
“士可杀,不可辱,林爷爷与你拼了。”林苦海可不再惯着雷天养了,只见他双手将银枪舞的密不透风,向着雷天养冲去。
雷天养骑在马上,眼神对林苦海的银枪不屑一顾,冷笑道:“黄口小儿猖狂至极,真是不长记性。”挥手就要运功劈向银枪。
“住手!”李不白出言止住两人。
林苦海闻言,将枪一收,皱着眉头喊道:“李大哥……”
李不白淡淡道:“他是专程来找我的,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林苦海眼神一紧问道:“李大哥,你们究竟有何恩怨?为何他如此辱骂于你?”
李不白摇摇头道:“世上的恩恩怨怨,本就说不清,道不明,何须多问,也不需要任何解释了。”
雷天养冷声道:“你既然知道他是乃我所伤,看来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