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人们发现两人尸体,惊动了扬州府衙,知府郭通,心里暗自高兴:“这就是与本府作对的下场。”但是高兴归高兴,怎么说杨庸也是朝廷命官,在地方上也享有清誉,两人暴尸街头,也不是个事,立即带着几名衙役赶到现场,看到现场围满了人,小声议论着,郭通挥了挥手,后面衙役意会,快步将围观百姓分开:“让开,让开……”
“不要在此围着……”
围观百姓见官家来人,纷纷向后退避,只见郭通一脸严肃的来到现场,蹲下身子探了一下杨庸的鼻息,发现两人身体早已没了呼吸,身子也都僵硬,郭通面上一脸的严肃愤怒表情,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看看围观的百姓,只好义正言辞的大声道:“现在的盗匪真是猖狂至极、目无法纪,竟在我扬州府为非作歹、私杀朝廷命官,本府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还两人一个公道!”接着对衙役道:“将两人遗体,送回宝应,让两位早日入土为安。”
“是,大人!”几名衙役齐声领命。没一会儿一名衙役赶着一辆马车过来了,几人将尸体抬上马车放好,身上盖了一条白布,慢吞吞的出了城。郭通背着手看着马车离去,周围的百姓也兀自散去,郭通脸上瞬时暗暗一笑。
这时刘师爷快步走了上来,轻唤一声:“府台大人!”
郭通点了点头小声道:“总算将他们给除掉了,本府现在总算高枕无忧了。”继而两人会心一笑。
二人自以为将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他们哪里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措手不及、悔之晚矣。如果此时此刻上奏朝廷,或许还能挽救以后之事,可是偏偏两人自以为是,认为能够操控全局,岂知这不是个人定胜天的世道,天灾人祸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两日后,扬州城与周边七县皆以断粮,由于没有及时上奏朝廷,朝廷也没有拨款赈灾,郭通与刘师爷,虽说贪的是盆满钵满,可是哪里知道,没有粮食,银子再多也是无用,前几日由于百姓们惧怕官府,不敢有任何作为,但是到了第五日的时候,百姓们已经饥不择食,饿的前胸贴后背,小孩子在夜里饿到哇哇啼哭无法安然入睡,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很多都没有捱过去,都在半睡半醒中悲然死去,城外更是增添了许多新坟,一时间整个扬州城及周边几县,饿殍遍野,哀嚎不止,哭声不绝,这个时候郭通才发现,饥荒带来的后果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急忙连夜上奏朝廷,希望朝廷能够出面赈灾,但是如今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朝廷收到消息,虽然立即做出来反应,一道圣旨下来,要求扬州城最近的,金陵城,九连城,以及两城周边辖领的各个县,调粮救灾,但是筹粮需要两日,也需要三日路程才能运达扬州,期间这五日,又有很多人没有捱过去,他们被饿疯了,方圆百里的树皮枝叶早已被吃光,一时间扬州城赤地千里、哭声震天。
灾民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扬州城有粮食,所有灾民背井离乡纷纷带着剩余的家小,捱饿受冻涌上了扬州城外,郭通以及十几名官员带着衙役站在城墙上向下看去,一眼望不到头的灾民,黑压压的一片在城外聚集。
扬州城里是有粮食,但是这些粮食都是一些奸商偷偷私藏起来的,他们老奸巨猾,知道饥荒灾年,若是没有粮食充饥,那将会是有银子无处使,挣再多银子也无济于事,所以他们藏了很多粮食,足够一家人捱过两个冬夏,粮食最多的,当属此地恶霸冯大远了,冯大远控制着如意赌坊,得来了很多钱财,他虽是五大三粗的恶霸,但也是有点聪明头脑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控制柴如意与柴兴隆十年之久,在暴雨后,就开始大范围购买粮食。
冯大远听说城外灾民如潮,打起了坏心思,他给守城门的兵士偷偷塞了几锭银子,就命手下出了城,在灾民堆里,这些个打手与灾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他们是受冯大远指使来到这里物色颇有姿色的女子,这里的灾民虽说已经饿到面黄肌瘦,面无血色,但是还是被这几个打手一眼看到有几个容貌俱佳,身材娇好的年轻女子,虽然步履阑珊、满面尘土、衣不蔽体,但是也掩饰不住她们身上的白皙无暇。
灾民群里见来了这几个人,纷纷聚集而来,只见几人簇拥着一个看上去很是精明的中年人,身穿一身缎子灰衣,有两撇八字胡,只听打手们其中一人道:“张管家,你看,就是这几个。”说完指了几个年轻女子,张管家看了一眼,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很好。”
几名女子被人一指,甚是害怕,都小声抽泣起来,张管家面无表情道:“哎呀!哭个什么?本大爷是带你们去吃饱穿暖,多么好的事情,为何哭哭啼啼?”吃饱穿暖无非就是将几名女子送到如意红楼里去接客,以肉体换取一些吃食,乱世红尘,若是能有一点办法,谁人甘心流落风尘。
几名女子的家人,立刻满脸堆笑的围向张管家鞠躬,感激道:“感谢大爷的救命之恩。”
“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将来一定长命百岁。”
张管家冷笑不止,心里却是很受用,连连摆手道:“罢了,每个人最多一升米,不能再多了,城内与你们这里也差不多了,也是人人自危,没有余粮了。如今能有一升米,已经是不错了,还有啊,你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