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泽带着应星转移去了另一个折叠空间，球形的空间错落分布着诸多相互独立的实验室。
一个一个参观过去的同时，洛泽也在说明他们的各种实验。
他们和另外一批化外民在合作。那群人希望获取长生，而他们希望打破繁殖的枷锁。
化外民需要他们的医术，而他们也需要那群化外民的技术，所以一拍即合，合作无间。
需要景元血样的其实也是那群化外民，他的实验用不上，而且真需要的话，随时也都能取到，不需要把自己暴露出来。
其实他也不想把自己暴露出来的，只是听到了好玩的传闻，有些好奇罢了。而且作为老同学，他也确实很久没见过景元了。
“抓捕我们的人之中没有持明。”应星看着在带路的洛泽，声音轻缓，“真的是你需要我们吗？”
“当然啊。”洛泽笑了一声，“这里就我一个持明。”
应星一愣：“啊？”
“没想明白是吧？”洛泽笑起来，“想获得持明血脉力量的人可不少，但持明无法繁衍，那要怎么样才能满足这种欲望呢？”
“……基因改造？”应星皱眉。
“嗯，这算一种，还有其他办法，当然，让持明恢复生育能力并解除生殖隔离也是一种办法。”洛泽推开了一间实验室的门带他进去，“不过在寰宇蝗灾发生之后，解除物种间生殖隔离的研究就被宇宙级禁止了，据说是由星神们禁止的。总之这项研究现在包括以后，都将是禁忌。”
“知道是禁忌你还要研究？”应星环顾了一下实验室，和之前的那些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个培养舱，里面是不透明的乳白营养液。
“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守规则的人存在吧？”洛泽走到了培养舱边，伸手轻抚着舱体上透明的玻璃，缓缓笑道，“你不也是吗？”
“呵。”应星笑起来，“我也不是很想长生。”
“或许是不朽在诸界留下了太多传说，人类总是对龙抱有异样的好感。”洛泽靠在舱体上，抱着手臂，微微歪头问他，“饮月君比方壶上万年不化的玄冰还要清冷，你怎么会喜欢他呢？”
“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应星转眸去看起了实验室里的各种仪器设备。他也经常去丹鼎司帮忙维修设施，对这些东西多少有个了解。
“那景元呢？他孤身来救你，又为了你被我胁迫，正常来说多少都会感动的吧？”洛泽继续问。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感动了呢？”应星反问了一句，差不多快把设施都参观完了。
“真的不考虑一下景元吗？饮月君或许确实很关照你，但这应该是跟你怀炎弟子的身份有关系吧。”洛泽挑了挑眉，“景元人很好的，自信大方，善解人意，智谋胆识都很过人，还很温柔，怎么想都比饮月君合适当伴侣吧？”
“你还挺喜欢他？”应星暗暗咬了咬唇，憋回了那莫名其妙的笑意。
“我是方壶来的，在罗浮学宫的时候，其实不太招人待见，也经常被欺负。”洛泽笑得很柔和，“大概因为是在地衡司长大，景元挺有正义感的，帮我解围过好多次。”
“嗯，年少的恩情换来的就是如今的胁迫？”应星挑眉看着他。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总这么尖锐，我也会受伤的。”洛泽叹了口气，“哪怕现在我们的立场不同，作为老同学，我还是希望景元可以幸福平安。”
应星深呼吸了一下，垂眸，暗暗掐了掐自己，避免自己不小心笑出来：“对于长生种而言，爱上短生种并不是什么好事。”
洛泽拍了拍培养舱的玻璃：“这有能让你变成长生种的办法。”
“安全吗？”应星抬眸盯着他。
洛泽一愣：“哎？”
“安全吗？有保障吗？”应星目光沉静而锐利，“我使用了确定百分百能转变吗？会对身体机能产生什么变化？会影响神智吗？会有仙舟人的魔阴身吗？”
洛泽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而后大笑起来：“看来景元还是有机会的嘛——现在还无法保证，但是没关系，那群化外民正在实验，我当然不会让你去接触这种半成品。”
“我依旧认为，对于长生种而言，爱上短生种并不是什么好事。”应星哼了一声，“丹鼎司之前有位医士，因为和短生种相爱，窃取禁方，险些引起大乱……”
“哦，是怜春阿姊吧。”洛泽轻轻点头，“景元保下了她对吧，和十王司据理力争，这事也就景元干得出来吧。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看了你在罗浮待了不少时间啊。”应星微微睐眸。
“这得看你对‘不少’的定义是什么了。”洛泽笑笑，“对于你而言，十年已经很长了吧？但对于我们而言，这才多少时间啊。”
“还继续逛下去吗？”应星转身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其实才回来不久，只有两年而已。”洛泽摆着一脸很无辜的表情，“本来就是听说神策将军远征去了，才想着趁他不在，谁知道没待多久呢，他们就回来了。往常仙舟远航巡猎一去几十上百年的，谁知道这次这么快。我为了躲开景元，废了好一番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