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虹在道歉的时候，应星去打了个通讯，景元注意到了，但并没有在意，而是捧着青虹去换了一身衣服。
岁阳并没有性别的概念。青虹的声音是女性，本身也可以根据不同的附身物品化形成不同的女性形象，据她所言是因为上一任主人是女性。
如果不是应星不允许，她应该是以应星为参照模板的。
景元思索了一下，感觉自己能理解应星不让的原因。
应星打完了通讯之后过来找他，没等他好奇，就先开口道：“我联系了一下师父，说了青虹的事。”
“然后呢？”景元顺嘴追问，把青虹捧着还给他，“这次给我准备的衣服很合身啊，专门准备的吗？”
“师父让我找个时间带青虹回一趟朱明。”应星接过来，把青虹放回了簪子里，然后回答他这突然转弯的问题，“我哪来的时间专门给你准备衣服，是一些我穿着紧了的旧衣，想着你比我当时瘦些，应该合适。”
“谢谢啦，不过上次的衣服还没还给你来着。”
“还给我我也穿不了啊。”
“那找个时间我带你重新去买一套，当还你了。”
“我平日都待在工造司，用不了那么多衣服。”
“逢年过节的总得换点衣服吧。”
“好了，别扯开话题觉得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走吧，我送你去丹鼎司。”
景元磨磨蹭蹭跟着他出门：“说起来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工作哎？”
“那不然呢？”应星满头问号，有些无奈，“你不要讳疾忌医行不行？以前不是挺乐意去吗？”
“不是……我去丹鼎司我爹娘会担心。”景元叹了口气。
“知道他们会担心你就照顾好自己啊。”应星抓住他，拽着他走，“你现在不去丹鼎司，担心的是我。”
“……你劲挺大啊。”
“我是工匠。”
景元被连拖带拽扯到丹鼎司的时候，云华已经带着医士队伍回来了，双手叉腰就等在渡口蹲他。
人都到这了，再跑就不合适了。所以只能乖乖行了个礼，跟着她去休息。
云华带着他一路走，一路说着：“关于救回来那些孩子，有四个人还没有受孕迹象，剩下的全都有不同程度的妊娠。”
也没等景元问，她继续说着：“月份小的几个做了流产处理，等身体恢复就行，还有几个月份大的……”
“怎么了？”听见她突然停顿，景元就感觉大事不妙了。
“引产了两个，剩下四个连胚胎一起摘掉了子宫。”云华抿着唇，“但估计还是不行。孕育本身就是一种侵入式寄生行为，胚胎在大肆夺取母体的养分，她们的身体已经无法恢复了。”
景元皱眉：“怎么会这样？”
“一般来说，胚胎对母体而言属于异物，会遭受免疫系统的攻击。正常的胚胎有免疫逃离机制，可以避开免疫系统的追杀，与母体达成平衡，这也是妊娠反应的基本成因。”云华解释着，“而天生弱势或异常的胚胎，会因为免疫逃离机制不够完善，而遭到母体免疫系统追杀，造成死胎或流产。”
“仙舟的长生种与短生种之间其实并不存在‘生殖隔离’，那是不同物种之间基因的自我保护，而仙舟长生种和短生种都是人亚科，属于相同物种的不同亚种。毕竟仙舟人也是从短生种转变而来的。”
“之所以两方无法结合生育，是因为蒙受赐福的长生种基因会更加强势——用强势这个词其实不太对，但我暂时想不出更贴切的词汇。”
“这种强势用稍微拟人一点的表达方式，就是会袭击短生种的基因，破坏短生种基因的完整性。从而造成胚胎基因的异常，引起母体的免疫反应，被免疫系统杀死。”
“这是正常情况下会发生的事，而他们的实验，属于强行改变了基因的相处模式，让长生种的基因去感染了短生种基因。”
“就好比原本是两个固体相撞，较硬的一方将另外一方撞得粉碎。而他们的实验属于是强行把两个固体都变成了液体，并且进行相融重组。”
“说简单一点就是强行引起基因突变，要知道，基因突变是无法控制的，有好有坏。可能上亿种突变中才会出现一种往好的方向发展的突变。”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往这些孩子的子宫上种下胚胎，死了一胎就补上一胎，就跟往土地里种菜似的。但人并不是土地，每一次的孕育对人体来说都是很沉重的负荷，哪怕长生种恢复力强，也需要时间来恢复。”
“而他们为了加快这个进程，会大量使用药物催发长生种自身的恢复力。就好比是强行把长生种的时间进行压缩，专门诱拐这些不足百岁的少女应该也是因为这个时间段的她们，身体处在最具有活力的阶段。”
“一旦超过了恢复力的上限，长生种也会被榨干能量。”云华抬手扶着额角，“之前的尸体上并没有发现多胎，所以我也没察觉到她们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中被胚胎耗尽了生命。”
“那长音……”景元听她说完，皱起了眉。
云华摇头：“即便摘掉了子宫和胚胎，她的身体也已经油尽灯枯，还能活多久？会虚脱而死还是堕入魔阴身，谁也说不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