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玄一下愣住了,景元接过白珩给的这把毛发,也一下愣住了。虽然不理解是干嘛用的,但还是将这把毛揣进了应星给的口袋里。
“我还没有狂妄到觉得靠我自己就能抓住你。”白珩拉着景元,和他对峙着慢慢撤退。
“今日若是放我离开了,来日再想抓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流玄笑起来。
“你放心,就算是逃去了虚数之树的顶端,”白珩抬手做剑指着他,“巡猎的光矢也会将你击杀。”
“呵,哈哈——”流玄大笑起来,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舰船再一次剧烈震荡起来,舱顶突然发出了金属变形的嘲哳声。
流玄的表情变了一下,猛然朝着他们奔来:“快逃,白珩大人!”
他话音未落,巨大的一个光球突然砸开了舱室,从他们头顶坠下。
景元来不及思考,第一时间将白珩拉进了怀里护住。
光球坠落,把他们吞没。因为刺目的光亮而引起了暴盲,视野漆黑一片,辨不清时间空间,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
只是突然在一片静谧之中,听到了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
景元试探着睁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重新恢复视力。白珩被他紧紧圈在怀里,似乎没有受伤。
而一边地上是不知死活的流玄。
“白珩小姐,你没事吧?”感受到怀里人在涌动,景元赶忙放开他。
“嗯。”白珩挣了出来,皱眉看着流玄,“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
“咳咳……”流玄发出了喘息声。
“流玄!”白珩拍了拍景元的肩,走到了流玄身边跪坐在他身旁。
“丰饶令使……并不是……星神……”流玄咳出了大量的血,声音断断续续,“所以……会杀人……”
“那是令使的力量?”白珩俯身下来。
“只是……保险……”流玄喘息着,艰难地抬起自己仅剩的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似乎想摸白珩。
白珩握住他的手:“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步离人……是丰饶赐福……违抗不了……令使……”流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被她握住的手在不断地颤抖,“目标是……仙舟……”
“嗯,我知道了。”白珩应声,微微偏头靠在他手上。
“白珩大人……谢谢……”流玄挣扎着笑了起来,“你的陪伴……和教导……”
白珩抿着唇,并没有回应,而是继续询问:“你为什么要抓景元?他对你的计划不是根本没用吗?”
“仙舟人……基因……”流玄的表情一下变得十分痛苦起来,身体肉眼可见地出现了衰老。
白珩瞳孔缩了缩,忽然空手凝出了一支箭矢,猛然一下插进了他的心脏。
光矢碎裂的同时,流玄也彻底失去了生息。
白珩松开他的手,站起身,掏出张手帕把手上脸上的血都抹干净,而后将手帕丢开,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抱歉,没来得及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抓你。”她过来把景元从地上扶了起来。
“可惜没能活捉。”景元叹了口气,去看了一眼手里的阵刀。
刀刃碎了。
在那个光球的覆压下,他们俩居然什么事都没有,这实在太奇怪了。要么就是那光球只针对步离人,要么就是这突然碎裂的阵刀保护了他们。
但不论哪个,他们都没有时间细想,舰船已经破裂,随时都会解体,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白珩只是拍了拍他,就拉着他匆匆忙忙和其他人汇合,逃离了这艘斗舰。
回了星槎之后,白珩带着他直接去跟大部队汇合。
大部队这边战事也有些胶着,这支舰队的器兽全都出动了,战场一片血雨腥风。
他们靠近过来的时候,正好目睹了巨大的金色虚影砸进了器兽之中,紧随其后是苍龙卷起的水汽,将器兽绞杀。
“那是……”景元趴在舷窗上看着外面。
“是我家将军的力量。”白珩笑了一声,“令使的力量。饮月君跟神策将军配合应该很默契吧?”
“说实话我其实没见过他俩这么打。”景元干笑。
“那说明你们将军厉害呀。”白珩笑着,去和主舰接驳,把他带了上去。
镜流稍微受了些伤,在主舰里休息,看见他俩,一下愣了:“你们怎么在这?”
白珩把景元推出来:“锵锵!我把你徒弟完好无损带回来啦。”
镜流一副哽住的表情,欲言又止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不是让你带他们回罗浮吗?”
“哎呀,说来话长。”白珩举了举手,“现在有不忙的医士吗?”
“白珩大人受伤了吗?”有人应声。
“我们刚才遭到了疑似丰饶令使的袭击,请为我们做一个体检。”白珩笑道。
“怎么回事?”镜流一下站起,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表情疼得都扭曲了一下。
“就说说来话长了嘛。”白珩把景元推给了一个医士,“你也中毒了?”
“嗯。”镜流叹了口气,“步离人的毒真的是难以防御,一旦被缠上,瞬间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还好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