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铮立刻道谢,跟大姐寒暄了几句,火车就停下了,大姐拎着包急匆匆的就下了车。
唐铮缓了口气,这大姐要是跟之前那个妇女一样粗粝不可理喻,那她也是理亏,幸好大姐是个好人。
唐铮刚坐下,就注意到对面的人影。
对面卧铺,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带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长得瘦小,不知道是病了还是怎么回事,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孩子……我的孩子……”
那女人即使昏迷着,也没忘了自己的孩子。
胡子拉碴的男人忽然想起什么:“在呢,在呢,孩子在呢!”
他说着,连忙打开一旁的黑色布包,从里头抱出来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那婴儿不哭不闹,一直闭着眼睛,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男人神色有些凝重的抬手探了探婴儿的鼻息,见还喘气,不由得松了口气。
唐铮都震惊了,这大热天的,把孩子装在包里,那不得闷坏了吗。
男人随即就将孩子放在女人的臂弯,仿佛感觉到有人看他,他抬头,一双锐利的眼睛就落在唐铮身上。
唐铮心里忽然紧张起来,这个人,好像是之
前把她撞下站台,害得她掉进车轨里的那个人。
所以,他之前抱着的,不是孩子,而是这个女人?
她再看看,之前装着小婴儿的黑包,就觉得有些奇怪,谁家的父亲能忍心在这么大热天的把孩子装在布包里,还把口封的这么死?
感受到男人眼里的不悦,唐铮不由得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脱了鞋躺在床上。
男人的目光并没有收回,而是悄无声息的打量了唐铮许久。
没一会儿,就有两个男人过来了,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目光落在那女人的床上。
因为床头那个黑色包上,系了一根红绳。
两个男人又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女人和身边的婴儿,然后才将目光落在床边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身上。
最前头那个年轻男人就问:“是表姐夫吧?”
胡子拉碴的男人连忙站起身来激动的道:“我是,我是,你们来了!”
年轻男人后面的同伴开口道:“我们来接表姐回家看病。”
“好,好,你们表姐和孩子都在,你们瞧瞧!”胡子拉碴的男人身子往一旁挪了挪,让两个人看的清楚一些。
床上的唐铮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可是
又说不出来。
两个男人仔细打量了床上的人影几眼,然后又对视一眼,仿佛在交流什么。
随即那个年轻男人就搂着胡子拉碴男人的肩膀道:“表姐夫,咱们许久不见,走,去抽根烟……”
胡子拉碴的男人搓了搓手,连忙点头:“好好好,咱们走!”
“阿忠,那你照顾好表姐!”
年轻男人交代完,两个人就勾肩搭背的走了,剩阿忠一个人站在床边盯着床上的女人和婴儿。
火车摇摇晃晃,那两个人许久没有回来,唐铮躺在床上就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就在唐铮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两个人回来了,就站在唐铮的床边许久未动,然后似有若无的对视了一眼,年轻男人又招呼同伴那个叫阿忠的男人去抽烟。
也不知道火车到了哪一站,唐铮模模糊糊就听见有乘务员吹着口哨喊火车到站了,让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准备。
唐铮根本没有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忽然间,唐铮感觉自己的口鼻被什么东西捂住,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斥鼻腔,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皮,人就渐渐失去了知觉。
两个男人警惕的环顾四周,其中有一个床
铺上的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可是在两个男人看过来的时候,连忙收回目光,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火车到了下一站,大胡子男人抱着那个女人,叫阿忠的男人背着唐铮,那个年轻的男人将那个小婴儿重新塞进黑色的手提包里,三个人分散到下车的人群中。
这边,萧北麒不停的看腕表,因为天都快黑了,唐铮也没回来。
本来他并没太在意,觉得是这丫头太累了,多睡一会儿也有可能,可是他又有些不放心。
这时候,小段忽然开口:“营长,我看着那个人怎么有点像嫂子?”
小段跟萧北麒这边是还隔了一段距离,就在他贴在车窗边上打瞌睡的时候,就觉得那个人影特别像。
而且唐铮那一身衣服虽然不是多特别,但是头顶那一对儿蝴蝶结发卡可是独一无二的。
萧北麒以为小段是在跟他开玩笑,也就随意的往外扫了那么一眼。
有一个男人背上的人影是跟唐铮有点像,可是天底下身形相似的人很多,因为距离有点远了,萧北麒并没有注意到唐铮头上那一对发卡的事情。
可是,他发现那个男人慌张又警惕的环顾四周,
而且还跟另一个背上也背着女人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的时候,萧北麒顿时就面色严肃起来。
他起身就往唐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