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嫔妃怂得是相当彻底,别的嫔妃一边鄙视着那嫔妃没骨气,一边也赶忙跪下来出声说:“嫔妾同刘姐姐一样,嫔妾也没别的意思,嫔妾也不想做什么,嫔妾也是纯粹嘴快。”
萧子临清淡淡的眸光终于回旋到说话的嫔妃身上,“你呢?你想做什么?”
那嫔妃虽犹豫了下,但念及自己身份,终究咬了牙,“嫔妾不想做什么,但嫔妾知道什么叫皇城天下无规矩不成方圆,做错了事,终归要受罚。”
萧子临没否认,“这话没错,做错了事,终归要受罚,朕的李统领自是知晓怎么罚!”
李禄适时站出来,“王美人,不分尊卑,以下犯上,藐视皇权,顶撞圣上,就地斩立决。”
那嫔妃懵了,“什,什么就就地斩立决了?本美人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且本美人的父亲可是尚……”
那嫔妃话未说完,已经说不下去,没法子再开口。
李禄腰刀出鞘之际,她眼前闪过一道寒光,她纤细的脖颈上就多了一条血痕。
她意识到后条件反射性的伸手去捂,血却从她指间如潺潺溪水般流了出来。
随着她张着嘴巴眼神失去焦距彻底黯淡,人也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流出来的血跟着溅了满地,也殃及了离她最近的嫔妃。
那嫔妃人都被血溅傻了,所有嫔妃也是噤若寒蝉,在萧子临一声“还有问题?”下,通通如鸟兽四散开去。
总之是不敢围着萧子临了,也在这一刻、才真正清楚、萧子临这个绝大多数时候、都看起来温和的皇上、毁誉参半的原因。
萧子临。
绝非真仁君。
“还好!”
“还好!”
之前附和那几个,也是摸着脖子,莞自在角落庆幸,没有成为那只杀鸡儆猴的鸡。
早就回来坐在一边的白清清,见着这戏剧化的一幕倒是笑了笑,多少是有些讽刺。
就不知在讽刺同她们其实差不多的自己,还是在讽刺某些个嫔妃的不自量力。
“李禄,将尸体丢潭里,将血迹清理干净,免得脏了大家眼。”主要是脏了他眼。
那蜿蜒过来的混着泥土的肮脏血都要流到他脚下了,萧子临很是嫌弃的眸光轻飘飘扫过。
李禄二话不说弯身就把尸体像拖垃圾般给拖走了,地上血迹也吩咐了人去弄。
路过萧子临之前脱下丢地上的龙袍时,李禄想想将龙袍上的脏污给清理了下。
哪怕没法子清理到纤尘不染,递过去那会儿也算入得了眼的干净,萧子临微微莞尔,“爱卿有心了。”
“臣应该的,天寒地冻,小心受凉。”李禄不是那种特别多话的人,话罢了便就近找了个地坐。
萧子临则转手就将拢在怀里的苏玘、用李禄清理干净的龙袍、给裹成了人形粽子。
李禄本来也不是给萧子临的,以萧子临比他还深厚的内力修为,就这点温度根本没必要。
李禄给苏玘也没别的意思,仅是见着萧子临这个主子看中她,才会怜屋及乌顺手而为。
那些嫔妃就格外难受了,没有人给衣袍裹着,没有人抱着取暖,也没有半点内力在身。
待天色暗下来,冷风呼呼愈冷时,那些嫔妃是又冷又饿又痛,许多都受不住低声说起了话。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一定要等刘公公带人来吗?刘公公什么时候带人来啊?我不舒服!我想回宫!”
“谁舒服了?大家都不舒服,大家都想回宫,可刘公公那边是真不好说,谁知道刘公公是不是已经被野狼吃掉了!”
“说的也是!这都两三个时辰了!老早就听说这边林子不仅像迷阵一样难走,里面还有会吃人的野狼,可凶了!”
“别瞎说,皇上的御前侍卫都不在身边,定是刘公公带着的,他们个个千里挑一身手不凡,刘公公也不是个弱的,肯定不会有事,肯定能寻过来。”
“期望吧,天快黑彻底了,感觉天黑彻底后会很麻烦,狼最喜欢夜晚出动了,而且狼应该也要喝水的吧?林子里应该没有水源的吧?它们会不会现在就渴了?”
“嗷呜~”
“嗷呜~”
“你快闭嘴吧!乌鸦嘴!”
不少嫔妃一边骂一边站了起来,李禄听着尖锐无比的狼嚎,也迅速领着禁卫军,站到了萧子临前方。
林子里这个时候窸窸窣窣的声音急速传来,显然有什么在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他们这。
李禄率先拔出了腰刀,可在一两分钟之后,冲出林子的是一张熟悉的老脸。
老脸略有狼狈。
但身上无大伤。
声音也是特别拔尖,有那么点苏玘鬼哭狼嚎的味儿。
见到萧子临的第一眼,刘全就尖声叫了起来。
“皇上,老奴救驾来迟,您怎么成这样了?您脖子怎么了?谁挠您了?您脸怎么了?怎么红红的?谁干的?哪个胆大包天的,反天了?”
刘全是从萧子临母妃起就一直伺候的,也是一手将萧子临把屎把尿带大的人。
刘全向来把萧子临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