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重!”
自重。
自我慎重。
“不要误己!”
萧子临偏温的嗓音本就如貌般极具诱惑力迷惑性,跟你说话的时候总会给予你一种他爱你欢喜你的错觉,但此刻却卷了一丝说不出的冷意,冷得叫人从身连心都在生寒,是她从未曾见过的一面。
还有那是什么眼神?厌恶?不,更像是反感,她被反感了?他反感她?
白清清不理解更窝火,想要质问萧子临究竟记不记得谁是谁,不过终是没出得了口。
无数尖锐话语在嘴边转了一圈,全变成了:“臣妾只是想看看苏妹妹的伤,毕竟臣妾素来当她们亲妹妹一般,任何一个受伤臣妾都会格外担心。”
话罢。
神色之间适时地添了几分伤感失落,“皇上难不成以为臣妾要如何苏妹妹?臣妾在皇上心里原来竟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吗?臣妾要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会有今日吗?”
言下之意:她要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早在他为得沈太后支持套路沈凤仪时,就闹起来了,要怎么,也早怎么了,不可能等到今日。
萧子临听懂了白清清意思,苏玘也听懂了白清清意思,她立马从萧子临怀里跳出来,握住白清清手‘热切认同’,“妹妹信皇后姐姐。”
白清清这个时候才发现,才注意到,苏玘的手,竟是放在萧子临里衣里的。
当真是不要脸至极,众目睽睽竟如此这般,有没点礼义廉耻?他竟也放任她。
白清清心口怒火差点满溢出来,出口声音都变得有些牵强,“苏妹妹有心了。”
话罢便把自己手从苏玘那冷淡地抽了回来,不过一瞬间又被苏玘热切地拉了回去。
“妹妹肯定有心的,不仅有心,妹妹的意也是十成十的足,即使皇上不信皇后姐姐,妹妹也信皇后姐姐,即使天下所有人都不信皇后姐姐,妹妹也也信皇后姐姐,妹妹跟皇后姐姐保证,随便哪个不信皇后姐姐,妹妹都不可能不信皇后姐姐,妹妹一定一定信皇后姐姐。”
苏玘仰着脸、对比她高一个头的白清清、温温软软地说,脸上堆满了与她为善的友好。
反正全然没了往昔、仗恩嚣张、目中无人、连她这个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的跋扈模样。
被萧子临突然宠爱后,恃宠而骄什么的,也都半点不存在,忽然之间,就好似一下子,变了一个人。
热切的握着她手,对她反反复复重复说:“总之的总之,皇后姐姐一定一定要知道,妹妹怎么怎么都是信皇后姐姐的,皇后姐姐是妹妹最信的皇后姐姐,没有之一,绝对绝对没有之一。”
所以呢?
你想说什么?
白清清这次是连回都懒得回了,她厌烦的抽了抽自己手,想把自己手再次从苏玘那抽回来。
苏玘这次却握得牢牢的,不可撼动的那种牢,也不知娇小得跟猫儿一样的身体里,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竟还望着她一脸深沉的‘姐妹好’说:“姐妹齐心其利断金啊皇后姐姐,妹妹真的真的怎么怎么都信皇后姐姐的,怎么怎么都信的哦~”
所以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清清厌烦的又抽了抽,还是没抽回来,苏玘又在说什么信她的话,一直不停的说,不停的说,
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一口一个,说着人还贴上来了,似乎要抱她。
白清清忍无可忍,“妹妹是不是想找姐姐帮什么忙?”
苏玘顿时止了抱抱的动作,重新握住了白清清手,对白清清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小白牙,全力表示着自己的人畜无害,“皇后姐姐不愧是皇后姐姐,聪明得如同聪明在世一样,就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忙,绝对绝对举手之劳轻而易举,绝对绝对不麻烦不费事,皇后姐姐一定不费吹灰之力。”
白清清忍了又忍,“所以是什么忙?”
苏玘这下子说了:“找皇上帮忙的忙。”
白清清:“!!!”
听汝一席话。
如听汝一席话。
白清清只觉苏玘在耍她。
萧子临在旁边都听得头疼了,忽然就有种放过她答应她不卡她剧情的念头。
不过转瞬这个念头,就被理智给摁死在了角落里,别说很多都没搞清楚。
就算所有都搞清楚了,他也不会也不可能放她走,不然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他清明的理智和自我意识会不会在她走后逐渐消失?他会不会回到什么都不知晓的最初?
他会不会像从前,总是下意识忽略忽视,作者要他忽略忽视的,甚至间歇性失智?
他会不会如往昔,明明走着作者安排的剧本,过着被作者操控的人生,却毫无所觉?
稍微想想就格外反感,他母妃去世后的某段时间,那种被抱养到别人膝下多吃一碗饭都要被应允的傀儡日子,他真的是受够了,也过够了。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发过誓,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不会再让任何人掌控他的人生,他过的好也好,糟也罢,他都要自己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