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半月即过。
顾余生通过这段时间,终于将青木方盒炼化,将其封印在斩龙山的剑道场,在炼化青木方盒的过程中,顾余生再一次强化了与变异噬魂虫的契约,并试图抹除它诞生的灵智,可惜此虫实在难缠,顾余生纵然拥有诸多手段,也无法探查到变异噬魂虫的神魂。
自然也没法抹除噬魂虫的一部分灵智。
反倒是他通过灵兽契约,隐约间弄明白金蝶振翅时产生的领域,本质上,噬魂虫也拥有掌控荒气的能力,但这是它与生俱来的天赋,这个能力从某种程度上,还在荒气之上,并赋予了一定空间神通
只是,当顾余生想要再次重现当日诡异的一幕时,噬魂虫虽然配合,但威力却大打折扣,按照顾余生的猜想,一是因为噬魂虫不配合他。二是因为噬魂虫也在第一次施展出鬼魅的虚空之力后耗尽了一定的本源之力,而且它的一对翅膀也受到了一定损伤,需要时间来修复。
顾余生当然不会对一只凶唳的灵宠怀柔,将其封印在木盒之中,每日以雷术洗去其凶性,再以木灵之气抑制它的灵魂,直到它屈服为止。
顾余生刚一出洞天,就见红缇前来见礼,目光红润,似有悲伤之色。
“红缇见过公子,公子,我为你煮了一些汤,你要喝吗?”
顾余生点点头,他知晓红缇必然有事,接过红缇熬煮的汤,品了三口,开口道:“红缇,你有什么事难以启齿吗?还是你觉得我也是高高在上的人?你心中若有难处,说出来就是,人与人之间,本就应该多一些坦诚。”
“公子视我为人族?”
红缇贝齿一咬,泪珠儿簌簌垂落,屈身跪道:
“公子,前日红缇闻知狐族九支的下落,他们一部分归顺了曾经的蓝灵公主,被削去尾巴,成为奴隶,另外一部分不愿归顺的,被蓝灵公主抹去了意志,在与沧澜国军队交手时惨死沙场……红缇深知这条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可我毕竟回族内时,受姥姥恩情,还请公子怜悯与圣院书山的苏守拙书信一封,让红缇前往仙葫州为族人收尸……”
“这件事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红缇你要清楚自己的立场,妖族与人族之间的仇怨由来已久,我并没有化解两族矛盾的想法,妖族若至青萍州,我是不会顾忌今时今日的身份的,该出手时就出手,我这么做,也并非全然是为了人族,只是因为当年我父在世时,他九死无悔,就算今时今日有圣人出世,我亦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更不会对妖族心慈手软的。”
“公子,红缇明白。”
顾余生随即写一封书信給红缇,让红缇拿着书信下山。
顾余生刚处理好红缇这边的事,进入密室正准备闭关参悟一下大荒剑诀,忽然,由四先生布在密室上方的玄妙星阵,忽然剧烈的颤抖几下,一股悠远的力量好似穿透了传送阵,影响到了青萍山。
顾余生立即起身,准备护住青萍前往中州的传送阵,可传送阵在一阵强大的反噬之力下,阵基上的灵石尽数耗尽能量,阵法上的符文更是灵光暗淡。
“圣院书山,出事了么?”
顾余生眉头一皱,虽然九先生离开青萍时告诉过他,不必理会圣院之事,可当知晓圣院有危难时,顾余生心中还是泛起不小的波澜,他并非薄情寡义之人。
圣院的大多数修行者对他并无恩情,但他人生最重要的几个朋友却是在敬亭山相识,更何况,其妻莫晚云也是圣院书山的人,圣院书山对她而言,如同青萍对自己一样,是属于心中的‘家’。
“果然,我还是无法做到道家所说的‘无为而立,顺其自然么’,算了,就当是我与道家所追求的理想无缘,纯属我个人修行不足吧。”
顾余生淡然一笑间,手指朝前方阵法一点,无须借助灵石,原本被损毁的阵法好似时光回朔般复原。
“公子,你要去哪?”
宝瓶打开密室的门,顾余生已然站在发光的金色阵法上。
“我去一趟敬亭山,耽误不了多久的,宝瓶,青萍山就交给你了。”顾余生朝宝瓶一笑,随即又想到什么,随手一挥,那一张清源洞天图落在小宝瓶手上。
“看好我的家。”
“好的,公子,早些回来啊。”
小宝瓶朝顾余生挥挥手,有些依依不舍,待密室的那一道传送阵光芒暗淡下去,宝瓶才扁了扁嘴,转身走出密室,一个人站在青萍观院的凉亭内,一个人凝望着瀑布发呆。
可渐渐的,那从青萍山巅而降的瀑布浪潮,被一阵奇特的微风吹起,如散云卷舒,一点点的逆流飘飞。
“好漂亮呀。”
刚刚被领着上山的小曲儿哪里见过这样的人间美景,眼里满是光。
可宝瓶脸上的惊奇渐渐消散,并渐渐的变得凝重。
她抬起头看向东南边,向来无法看清的迷雾之海,竟如奔涌的浪潮,万丈激流高涌,山与云皆是摇晃不定,随后黑云袭边,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戍守着青萍之巅的雪猿从山上奔跳下来,落在凉亭,它一双眸子凝看虚空,眉心处的第三只眼似乎要睁开。
就在这时,宝瓶侧目,身上的气息变得陌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