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树花开?”
老媪混浊的目光变得深邃。
“此实为人之至诚,是为吉兆,怎么到你们这里,就变成了大凶之兆?我知道,狐族九支,虽然还在同山同水,然则各支之间,已有利益冲突,你们都有立场,算计,我虽老却不糊涂,你们无非是怕那人族少年帮助晚云夺走狐族的传承。”
其余长老被戳穿心思,面色皆变。
老媪叹息一声,“你们既然都愿意叫晚云一声九公主,那就该有点度量,白灵儿之事已过去二十余载,九公主只拥有狐族一半血脉也是事实,你们不要忘了,人族敬亭山的老夫子都不在意晚云的身份,愿意收她为弟子,你们就过不去这个坎?”
神色干瘦的五长老犹豫片刻,说道:“大长老,非是我们器量不足,实在是这百年来,狐族越弱,大荒妖族强盛,照这样下去,不出十年,先祖留下的基业祖地可能都不保,抛开那少年人族身份不说,他还是顾白之子,如此身份,我们难以保持中立!”
“够了。”
老媪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年轻人之间想要一较高低,那得手上见真章,你们一把年龄了,还想要在背后暗自操控什么,那可就是真糊涂。”
“祖宗的基业自然是要保,狐族的威严,也必须让大荒的万妖永远记得,只要九公主顺利得白帝传承,成为新一代狐圣,得人族少年帮助,让他出一出风头又怎么了?我要的只是结果,在结果的前提下,一切都可以商量,否则,再多的阴谋诡计,都只会给族人带来灾难。”
“你们都给我收起不该有的心思,白帝祭祀圣典,不能出任何差错。”
老媪说完,一股庞大韬晦的气息从体内散发出来,震慑当场。
老妇取出几个瓷瓶,顺手丢给面前众老者。
“这是这几日炼制出来压制血咒的丹药,都给我分发下去,不能在大典上亵渎了先祖!”
“是。”
狐族长老轻嗅瓶子中倒出来的丹药,一个个面露喜色。
“大长老,这莫非是……红缇从青藤老人药园采回来的药?”
老媪点点头,手中拐杖轻轻一杵地面,立即有几名狐仆抬着蓝色的轿子走来,老媪上蓝轿,缓缓向山而行。
“诸位,我们也出发吧。”
数名长老彼此走出九尾阁。
走了一段,一位长老皱眉道:“老四呢?”
“许是大长老安排守阁吧。”
……
古老的青石阶梯蜿蜒向山,狐族旗帜满山飘摇,成千上万只没有化为人形的狐狸向山而爬,叽叽喳喳,狐族的盛会,以不同的妖旗和祝由神火分为不同的族支。
狐族九支,虽同为狐族,却有着与生俱来的血脉高低之分。
当年白帝统治狐族之时,狐族九支分别掌控和修行媚惑、封印、巫蛊、降头、占卜、控木、控火、炼魂术、空间术等等。
可到后来,白帝身陨,狐族诸多长老以颜色来区分血脉的高低。
白狐,红狐,青狐为上三支高贵血脉,拥有着极为纯正的血脉。
灰狐,黑狐,蓝狐为中三支血脉。
绿狐,紫狐,杂色狐为下三支血脉,尤其是杂色狐,虽为九支之一,实际上是狐族奴仆,而且大多都无法化形修炼成人。
顾余生打量着满山不同颜色的狐族,心念一动,一缕神识进入到灵葫乾坤。
“青莲前辈,关于狐族一脉,你知晓多少?”
灵葫芦世界,李青莲在临湖的地方开辟出一间院子,满院的酒香,顾余生已突破至八境,他的神魂早就稳固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一跃落在院前,嗅闻酒香。
“怎么?坐花花轿子的感觉不错吧?”
李青莲打量着顾余生的神魂,眼里有几分惊讶,他席地而坐,取酒而饮,并随手丢给顾余生一杯,顾余生取杯在手,以神魂之体饮酒,酣饮之感无比真实,他的身体,也在一杯饮下后,变得十分的舒坦。
“沉身体之醉,酣神魂之乐,此谓之谪仙酿。”
李青莲纵酒入魂,越发洒脱出尘,手持玉盏,眸观苍穹,略有追忆,复而看向顾余生,打一个酒嗝。
“狐族一脉,分支驳杂,灵榜上说,狐诞先天之魂而附于后天之体,雄而饕戾弑杀,是怨恨之体,雌狐多媚善变祸乱天下,神通广大,变化无端,他们天生精通魅惑,炼魂邪端之术,为人族,仙官和神族所不容。”
顾余生听到这,眉头微皱。
李青莲这才恍然意识到什么,干咳一声。
“当然,世间正邪之辨,自古无定论,持心正则不邪,持惑心则为恶,我曾见过魔族之子修炼成佛,也见过佛门沙弥堕落成魔,小友你心念之女,若心清明澈,自是善良姑娘。”
“不过,我虽不羁于此,他人未必如此认为,况且狐族血脉玄妙,诸多通玄术法,是人族修行者万万不能及的,有的狐人,能够窥探天机,占卜一国之运,洞察过去未来……”
李青莲说到这,忽然挪了挪身子,靠近顾余生一些,小声道:“万年前,曾经有一位狐族大能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