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的洪氏眉头渐深,她望向脸色沉静站得笔直的郑渊。
然后她看了看苏鸢,见闺女也有些诧异,缓缓轻笑道:“妹妹怕是忘了,大渊如今是禁卫军,可不能擅自离开京城。”
“丞相都能辞官,何况还是危险重重的禁卫军。”刘铁莲半是埋怨半是玩笑开口。
苏鸢见洪氏的笑容有一瞬僵硬,忙打岔道:“看情况吧,现在乔道长都不让我下床呢。”
洪氏知道其中怕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忙点头轻笑:“是是是,关外还有一大摊子,回肯定是要回的,只是现在公爹病重缠身,小鸢也得遵从医嘱,今年怕是不会回。”
“这样呀......”刘铁莲忧愁呢喃。
苏鸢没有追问,而是拉着刘铁莲转移话题询问如意两人的事。
直到夜幕完全黑下,河兮才送走刘铁莲。
她回来时身后没有跟着人,苏鸢见此暗蹙眉头,大渊如今已经被如此束缚了?
“鸢呀,我给你换药~”
苏鸢听到带着尾音的话,无奈望过去。
大乔脸颊带着一丝粉红,走近了,不出意料她又闻到一股酒味。
苏鸢抬手在鼻息扇了扇,看向眼眸醉朦朦的大乔开口:“乔道长,这都几日了,小酌怡情,大酒伤身呀。”
大乔放下药箱,右手一摆赞同点头:“你说的对,我这就是怡情!”
房里的河兮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胳膊大的酒壶您一饮就是两壶,一日就不下五壶,哪里是小酌了?”
“诶!”大乔不赞同看向河兮,伸出手指点了点道:“本道可不是普通人的小酌。”
苏鸢对于他恬不知耻的话无奈抿嘴,垂眸扫了眼调配药膏的人开口:“那我什么时候能下床活动?”
搅拌药糊的大乔抬眸,睨了眼苏鸢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怎么?闲不住了?”
“我得去看看爷爷!”距离苏醒已经八日,苏鸢见他不着调的模样无力咬牙。
“喔~”
大乔眨了眨眼点头:“可以呀?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你去看了?”
河兮瞪眼。
苏鸢磨牙:“所以我能下床活动!”
“可以下床,活动不可以。”大乔把配好的药膏递给等着的风静。
苏鸢握了握拳,看着要晃荡离开的人缓缓松开,吁了口气冷静道:“你不想外人知道你,也不想外人知道我被你医治好了?”
抬脚的大乔顿足,他抬手扶额感叹摇头:“果然聪明。”
话落他双手揣进宽大的袖袍回首望向苏鸢:“听说你要回邽兰城?”
不等苏鸢回答,他自答自话颔首:“这个决定不错,我看六日后就是个好日子。”
他见诧异望过来的风静摆了摆手:“赶紧给你们主子收拾行囊吧~”
苏鸢见对方转身再次离开,继续冷静道:“是吗?那我五日后去接大蓝跟小灰。”
“你!”
大乔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忙跑回床边着急指着她开口:“不是我说的!”
苏鸢见他慌乱的模样露出笑意启唇:“三清观可不惧皇权,你这?”
一边说她还一把上下打量对方。
大乔看到苏鸢眼神气得一屁股坐下:“笑话,我会怕他!”
“呵呵。”苏鸢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大乔抖着腿,左看右看不经意睨向苏鸢,见她露出这幅神情忙开口:“我可没说!”
“我猜猜,外面流传的儒道山不畏皇权是普通皇权吧?而你们敬畏奉得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大乔听到这话认真睨了苏鸢一眼。
苏鸢看向包扎的风静。
风静收拾好工具拉过河兮离开。
大乔见没其他人才看向苏鸢郑重道:“并不是。”
苏鸢见对方神情,又打量对方脖子上格外现代化的项链。
她双手撑着床坐起,望着大乔轻声道:“那看来,是伙伴。”
大乔脸色正经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天外怅然开口:“我做梦都想去你们那个世界看看,可惜,从二十年前那个痴人来求助后,我就被老头子绝了下山的路,更别说寻求异界之法了。”
“二十年前,看来始末真是那年春末了。”
抒发心事的大乔听到这话心绪一断,他回头看着沉思的人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近大声道:“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我可是为了你们二十几年没下山!”
苏鸢宛如看白痴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为了我。”
大乔被她噎住,看到她眼神不服气梗着脖子坐下:“那你说,你是不是我救活的!”
“自然是。”
大乔见她应得顺畅,想要据理力争的话都噎在了喉边。
苏鸢见他模样露出笑意,果然是与人打交道少。
她望着他承诺道:“小衍与爹承诺给你的酒,我们不会反悔,对于你被束缚了二十年的自由我深感同情,以后若鸢眼鸢尾能至处,道长愿往商队愿护。”
路痴的大乔对于此番承诺深感欣慰,傲娇道:“这还差不多。”
他胳膊抱胸,嘚瑟把长发撩到肩后。
“我明日去探望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