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庆世的哥哥叫何应世,以前是武警,他有一双儿女,老伴儿还健在。
何家两个儿子,一个从军一个从商,哥俩就盼着自己的子辈孙辈能有一个从政的。
可惜了,何庆世这边基本都是从商,唯一一个跟政搭得上一点儿关系的是方芹,是个人民教师,她即将被调进教育局工作。
何应世那边的也差不多这种情况。
何家是棉岭最有威望的家族,要拜年的人每年统一在中午或者下午到军区大院。
他们兄弟不分家。
一排的车刚停稳,阿光迈着小短腿一辆辆车巡,活脱脱一个老干部作风。
没人知道他要干嘛,何薏楠从何墨的车上下去。
阿光眼尖看到了她,跑了过去,嘴里喊着,“姑姑!”
何薏楠朝他的方向看去,阿光身上肉肉的,加上他身上的衣服很厚,跑起来有点吃力,显得笨拙。
小小的一坨,还有点儿可爱。
但是呢,笨拙的小可爱,刚跑了三步,就跌在地上,起不来了。
何薏楠忙过去要把人拉起来,小家伙不让,“太爷爷说怎么摔倒怎么爬起来。”
何洛也过来查看情况,听着好笑,他揪了揪阿光的红色虎头帽,“阿光啊,太爷爷说的道理固然对,但也得分情况不是?你现在也动不了,怎么爬起来?得有人帮助你是不?听叔一句劝,人也要知难而退。”
阿光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珠,觉得有道理,干脆不挣扎了,伸出两只手,有点像乌龟,奶声奶气道,“姑姑,你帮帮我吧。”
何薏楠失笑,把他拽起身,替他拍了拍衣服裤子上粘着的灰尘。
众人在家属院里晃悠,家家户户都出来打招呼。
家属院里的孩子也爱跟何薏楠玩,在孩子堆里,她永远能称王。
一群孩子围着她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有人问,“姐姐姐姐,你在学校有人追你吗?”
她回,“追的定义是什么?”
“就是他们喜欢你,每天都在给你献殷勤。”
何薏楠轻哂,“懂得不少啊你。”
“有没有嘛。”
周围都是人,长辈居多,这种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她避重就轻,“没有。”
这不,一个中年妇女听见,过来打趣,“你长这么漂亮都没人追,怎么可能?”
何薏楠有点尴尬,摸了摸耳朵,“也许他们喜欢同性的吧。”
还不如不回答,更尴尬了。
晚些时候宋寅成他们都来了,几家都是棉岭有头有脸的人家。
“阿楠!”赵旭升喊她。
她从孩子堆里冒了个头出来,“来了?”
宋寅成看着二十几个叽叽喳喳的小人,“你这群跟班的规模越来越大了啊。”
何薏楠站起身,朝他抬了下下巴“羡慕啊?那让你当个二当家?”
“二当家?”
她低头看那帮孩子问,“你们叫我什么?”
“大当家的!”
宋寅成挑眉,“你们当这儿是山寨啊?”
“二当家给你,你当不当?”何薏楠说这话痞里痞气的。
宋寅成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嘴里说的却是,“见过大当家的。”
何薏楠嗤笑了声,“二当家挺上道啊。”
“是大当家教的好。”
这俩人幼稚起来,再闹的孩子也只是个喽啰。
中午大家在吃饭的时候,唐易樂给她打电话。
看样子是收到了礼物。
何薏楠取了张纸擦了擦嘴起身到没人的角落。
“醒了?”
那边伴随着水声低低应了声。
“被吵醒的?”
那边吐了漱口水,好心情地回了句,“这酒店挺敬业的,到店就把餐送来了,还顺带把我女朋友的温暖给送来了。”
“鞋是按着你的码买的,应该合适。”
“你怎么知道我多少码的鞋?”
“你之前跟方畅禹他们聊天的时候听到的。”
“心挺细啊,楠姐。”
“还成。”何薏楠装作谦虚。
“阿楠!虾给你剥好了啊!”程凯突然喊。
何薏楠被吓了,她伸手示意知道了。
“你跟你朋友他们在一块儿?”唐易樂的语气变得不太和气。
“嗯,外公基本每年都会带我们到他哥哥这儿聚,这样要拜年的人就不用两头跑了,他们兄弟俩也能聚一块儿。”何薏楠解释道。
“那他们都给你剥虾?”
“怎么可能?我哥他们会给我剥,都控制着量,他只是提醒我不吃要凉了。”
“噢,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就行,我先去吃饭了。”
“等等。”
她刚想挂了,“怎么了?”
“你疼吗?”
她顿了下,明白他在说什么,“这要怎么回答?”
唐易樂流里流气地笑了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