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发财突然间发话了。
“这......赵大恩人您也是知道的——老朽我年轻时曾在北京西山那里当过一段时间的道士;那个时候社会很乱西山一带盗贼如毛,我们这些年轻道士可都是人手一杆火药枪,夜里可都是要轮流护观的!因此对这些枪械常识,老朽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邱有斌急中生智,赶紧再次把自己的“马脚”给掩藏了起来。
其实,邱有斌在大清时期就秘密加入了兴中会搞暴动,在那时就学会了打枪。
而他说的什么“年轻时在北京西山得道观里持枪护卫”一事,其实倒也不是那么离谱。
在那个年代遍地是狼犬,即使是道观这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化外之地”也不能幸免于难。
因此训练宗教武装虽然说是迫不得已,但也的确是在情理之中,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
否则那道观可就是案板上的大肥肉,会被多如牛毛的法外狂徒抢着吃掉的。
“哦,原来如此!邱老先生,您可真是一代传奇呀!”
邱有斌的大恩人赵发财的这句话其实是发自内心的。
巧合的是,这句话说的又是对的。
邱有斌横跨两个世纪,从大清到民国又到新中国,绝对是一代传奇。
这细心的邱有斌还带上了打火石、柴刀、竹筒和盐巴。
毕竟这“马牛羊”们生性胆小、谨慎,别说打死它们,就算发现它们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此邱有斌可是预备着要在这茫茫武当山中过夜的。
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这深山大队夜晚的最低气温已经降到了四、五摄氏度;而在这武当山里,夜晚的最低气温只会更加低。
如果没有篝火来升温,那么在那里的夜晚露宿那是很可能会被冻病、冻伤甚至冻死的。
这武当山里虎豹横行,夜晚睡觉时必须点上篝火的——否则便极有可能会成为猛兽们的可口点心。
而打火石、柴刀和盐巴又可以保证将采集和捕获而来的猎物烹饪一番,以便饱腹。
竹筒则可以用来去装饮用水。
说干就干。邱有斌带上这些装备,头也不回地准备进山。
其实在这个时候邱有斌在这深山大队早已声名远播,一千余人过来跟着他学医。
近的如大恩人赵大有、赵大有的母亲李贤淑、赵大有的妻子钱红。
远的甚至有相邻省份的老百姓。
这邱有斌一不收学费、二不摆架子,只要你愿意学,邱有斌就会收入门下、倾囊相授。
而且,邱有斌还会给这些徒弟按月及时发放一笔可观的工资,绝不去当什么“学术包工头”。
听闻邱有斌要独自进山,邱有斌的徒弟们都很不放心。
要知道此时此刻邱有斌已经年过百岁了。
虽然邱有斌耳不聋眼不花,然而徒弟们还是放心不下。
徒弟们纷纷劝说邱有斌就不要进这武当山了,自己完全可以代劳;邱有斌则坚决不肯。
徒弟们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那么我们出几个人来陪您去吧,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最起码也可以聊天解闷啊!
邱有斌则语重心长道:
“感谢徒弟们的美意,不必了!你们在这里,可以多救治几名伤患,远比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子更有意义!”
徒弟们都知道邱有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于是乎也就只好悻悻作罢,让他去了。
于是乎邱有斌轻装上阵,单枪匹马。如得这武当山腹地才三、四里,邱有斌就听到一阵阵的虎啸、熊吟和狼嚎。
邱有斌也是人,自然也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然而邱有斌在内心不停地告诫自己:没有什么,老虎、熊瞎子和灰狼虽然很是可怕,可它们也基本上是怕人的。
不到万不得已,它们是不会去冒着巨大的风险来伤人的。
几百万年的进化下来,这些猛兽在遗传基因里就都知道人类并不是它们的天然猎物;反而是正好相反的。
欺软怕硬、趋利避害可是所有非食草类动物的不二选择。
而且邱有斌还随身带着火药枪呢——为了能够快速击杀这“马牛羊”,黑火药和小铅弹都上好了。
只是为了避免走火事故的发生,这杆火药枪才没有上膛。
邱有斌在这偌大的武当山里东瞧瞧、西望望,瞅了整整一天还未瞅到那“马牛羊”的倩影。太阳西沉,邱有斌准备去采集点儿蘑菇、木耳、野菜之类,为自己的晚餐来做准备。
突然间,一阵猛烈的腥风“呼呼呼呼呼”地刮了过来。
其实,野生动物身上都是有那么一些腥臭的——因为它们基本上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又不去洗澡。
然而这股腥风却是比较的怪异——在这其中明显是一股的恶臭。
这就很可能是肉食动物在这上风向上了。
这无疑很是危险!想到这里,邱有斌只感觉到后脊背是一阵阵的发凉!他立刻端平了自己手中的火药枪,向着这腥风的来向开始仔细搜寻。
突然间如同半空中炸响了一个晴天霹雳,一声虎啸猛地传来,一只成年斑斓吊睛白额猛虎对邱有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