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发财嘿嘿笑道。
赵发财虽然只是庄户人家,然而却很是细心。
“赵大恩人果然是细心人啊!”
闻言邱有斌不禁对赵大有伸出了大拇指。
“细心倒也谈不上!听老夫之犬子说,您还精通中医药理呢!以前应该是在医院工作吧?”
赵发财蹲着眼里喷吐着难闻的烟圈。黑暗中旱烟斗里的火星儿一闪一闪,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又如同夏夜里的萤火虫儿。
“嗯......老朽我解放前是在北京开中医诊所的......解放后在医院上班......”
邱有斌如是遮掩道。
在这个乱世,自己自然是不能完全说实话的。
否则万一传到“z反派”的耳朵眼里那可就会招惹上天大的麻烦了。
“怎么,邱老先生还信道?”
赵发财这句看似无意的话一下子让邱有斌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不知、不知赵大恩人是如何发现的?”
邱有斌犹如同是一个入室盗窃被抓现行得小偷,讪讪地问道。
“方才邱老先生您向我致歉,不自觉就做出了一个稽首的动作!老夫我小的时候曾拜一位武当道人为师学过几年太极拳和八卦掌,勉强算得上是武当山正一观的俗家弟子;因此对道家礼仪略知一二。嘿嘿嘿嘿!”
赵发财嘿嘿笑起来了。
“赵大恩人可真是好眼力啊!老朽我年轻时的确是当过几年道士,嘿嘿嘿!”
邱有斌搔着后脑勺上稀疏的白发,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了。
“这武当山的正一观可不简单啊!以前那里可是个道号唤作‘鹤明子’得老道长,医术精通,医德更是高尚啊!”
赵发财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悠悠道。
“怎么,赵、赵大恩人,你也认识‘鹤明子’道长?”
邱有斌闻言很是震惊,居然这么一句极为敏感的话儿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邱有斌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虽说现在邱有斌已到期颐之岁,然而由于天赋异禀、经常运动、节律生活和道医养生,他的反应还是十分敏捷的。
“怎么了,难道邱老先生也认识他?”
抽着旱烟袋的赵发财却突然站了起来。
“老朽我、老朽我平素有些道家朋友,而且又一直搞中医,因此略有耳闻。这‘鹤明子’的、的确是一位大好人呐!”
邱有斌再次口吃起来了。
这当然又是因为自己心中的紧张。
“哦!老夫我记得这‘鹤明子’道长晚年之时还收得一位名叫邱有斌的关门弟子,听说还是被陷害的忠臣之后;当年老夫我患有肺痨,多少郎中都说没救了;他给老夫我开了个方子,老夫我按照方子喝了一周的药,居然痊愈了,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再犯病!这邱大夫像他的恩师一样,医德也十分高尚——他见老夫我家贫,便没有收医药费。可惜这邱郎中最终也和‘鹤明子’道长一样闯荡江湖下落不明了。老夫我观邱老先生您身高、体型与外貌都酷似那邱有斌郎中,您该不会就是他老人家本人吧?”
这年已八旬的赵发财突然转过了头,似笑非笑地双目紧紧盯住邱有斌的双眼。
“赵、赵大恩人您可真是说笑了!老朽我哪有如此福分,能拜‘鹤明子’道长为师?这一切都是巧合罢了!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邱有斌心脏狂跳不止,脑门上豆大的汗珠都出来了。他连忙别过脸去,装作若无其事地擦着汗。
“嘿!刚才这一阵风儿,可把什么脏东西吹到老朽我的脸上了!真是活见鬼啊!”
邱有斌虽然年老,但头脑的反应速度却还是很快;他连忙借方才的一阵晚风儿来作掩饰。
“嘿嘿嘿!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邱老先生方才说得很对——有的时候‘风’并非好‘风’,老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该避风头的时候就得避风头嘛!邱老先生,您说是吗?”
赵发财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望着邱有斌,貌似是话中有话。
“那是,那是!”
邱有斌不敢直视赵发财的眼睛,只是在那里忙不迭地连声应付道。
“对了,敢问邱老先生:您既然是北京人,怎么会在这千里之外的武当山摔下悬崖呢?”
这赵发财似乎是七十年代版本的“十万个为什么”。
“这个......赵大恩人,您也是知道的,老朽我少年时曾遁入道门;这武当山可是四大道家名山,而且‘鹤明子’、邱有斌两位道医圣手又长期在此悬壶济世,老朽我很是感兴趣,便在闲暇时间过来看看!没想到地形不熟,清晨天刚蒙蒙亮时候在宝山金顶之处正观风赏景,却不慎脚下一滑,坠入万丈深渊;幸好有赵大恩人全家搭救,否则老朽我这条老命可就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哦!其实老汉我来说几句心里话吧:老汉我认为这道家也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不能全盘否定、一棍子去打死啊!w化大革命确实是要搞,但总不能因噎废食,去把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一扫而光吧?老汉我今年都八十了,早他娘的活够啦!;老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