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使前来,所为何事?”
秦宫。
咸阳宫。
齐为东方大国,齐使前来,秦国慎重之,设九宾,见齐使者于咸阳宫。
只见齐使立于咸阳宫之中,看着上方的秦君,高声道:“我王听闻秦国欲攻魏,于是特地让外臣前来,告诉秦君,齐魏两国曾于徐州相王,齐魏两国乃兄弟之国。”
“故而秦国欲攻魏,须思虑之!”
“嗯?”
秦君闻言皱眉,齐国这是在警告秦国吗?
“齐国这是何意?”
“魏国之前欺辱秦国时,齐国何在?”
“齐国着实多言……”
“……”
大殿之中的秦臣皆也议论纷纷,对大殿中央的齐使指指点点。
似乎是看到了秦君欲怒,齐使再言,“不过鉴于魏国欺辱秦国在先,故而我王不欲插手贵国与魏国之事,但是毕竟两国曾为兄弟之国,所以……”
“又待如何?”
秦君终于明白了,齐国这是想要坐地起价,行商贾敲诈勒索之事。
只见齐使露出了笑意,再次说道:“君上且听外臣之言,齐国与秦国并无仇怨,且两国相去甚远,平日里也无疆域之争。”
“但是秦国地处一隅,素来穷弱,而我齐国地处东方,濒临东海,土地肥腴,国库充盈,故而,若是齐秦两国结盟,成秦晋之好,岂不美哉?”
“届时,秦也不必穷兵黩武,如此艰难,齐也可常赈济之!”
怪不得!
原来齐国竟然是为了公主夏而来!
所谓秦晋之好,不正是为了秦国之神女吗!
如今,秦国之神鸟已经入楚,只剩下了神女,很显然,齐国欲迎神女入齐!
一旁的秦臣闻言,也知齐国之意,不过目光却看向上方的秦君,毕竟神女乃国君之女,初时公主夏被甘龙、杜挚一党诋毁,不为宗室。
正是因为神鸟之故,秦君坚持,神女才有宗族之名份。
毕竟公主夏是君上为太子之时,与一秦女私自诞下。
再加上如今虽然君上已经有魏女为后,但对公主夏之宠爱,更盛往昔。
只见秦君沉吟片刻,看向下方的齐使,道:“齐王可否有其他要求?”
“并无!”
齐使摇头。
言外之意,就是只能让神女嫁到齐国,届时,齐国才愿意袖手旁观,不插手秦魏两国战事。
于秦国来说,这已经和敲诈勒索无异。
只见一旁的秦相张仪出列,目光锐利,望向下方的齐使,询问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当初魏国侮辱秦国之时,似乎也有齐国的身影!”
“当时,齐国挟天子以令诸侯,以天子之名,胁迫吾国秦君,若是细细道来,恐怕齐国也曾欺辱过秦国!不知齐使如何看待?!”
齐使看向张仪,只见张仪身着秦服,且佩有秦相之佩,当即明白张仪乃是秦国国相。
“当时齐王受魏国蒙骗,并不知。”
齐使摇头。
“单单一句不知便能洗脱齐王之过吗?!”
张仪呵斥齐使,“若是本相在齐有仇敌,今日入齐杀之,却误杀齐王,届时,齐国可否让本相安然还秦?!”
“你!!”
齐使听闻,目呲欲裂,没想到秦相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直言杀齐王之言!
王上受辱,臣之悲愤,更不必说乃是因为自己出使秦国,在自己面前而使王上受辱。
齐使不可接受,怒目而视,看向张仪,“不曾想阁下乃秦国国相,竟然口出侮辱我王之言,当真是无礼至极,不通教化!”
“呵呵……”
闻言,张仪轻蔑笑之。
“阁下也知侮辱国君之言,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却侮辱我秦国之国君?!”
“我……外臣何有侮辱秦君之言?!”
齐使有些慌乱,对张仪之言有些疑惑,同时有些怀疑是否自己太过放肆,而说错了话,心中不禁快速回忆刚才所有的话。
“刚才阁下称欲让我秦国公主夏入齐,便是侮辱之言!!!”
“!!!”
闻言,齐使顿时无言,随后脸色涨红,抬手指点张仪,愤怒交加。
良久,又看向秦君嬴驷,直言问道:“秦国国相之言,可否为秦君之言?”
“秦国国相之言,乃寡人之言!”
秦君点头。
“既如此……外臣便告退!”
齐使怒不可遏,当即愤怒一礼,甩袖而去。
见齐使狼狈而逃,咸阳宫之秦臣皆朗笑之。
……
不知为何,似乎是秦君有意为之,今日咸阳宫秦君会见齐使之经过,皆传遍咸阳城。
更是随着各国商贾,传向东方各国。
“未曾想到齐国自诩礼仪之国,也能行这落井下石之事,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咸阳城,一处食肆之中,有人讨论道。
“我秦国回应真是痛快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