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什么时候最无助?大概就是深陷泥潭之时不但没人帮你一把,还有人时不时的给上一闷棍,让其陷的更深无法自拔。如今三凤就面临这样的处境,只要活着,这些痛苦就不会消失。
朱千牛铁了心的要将三凤逼上绝路。自三凤被张八荒毒打之后,她再也没有肆意撒泼过。用朱千牛的话来说,就像是一只凶猛的公鸡感染了瘟疫,再也神气不起来了。
只要有些空闲,朱千牛总是笑盈盈的对张巳合说道:“二当家,我能不能让三凤去捡些柴火?”
张巳合点头同意,三凤就又落到了朱千牛的魔爪之中。出了门走了一段距离,朱千牛对三凤说道:“你知道你爹怎么死的吗?”
三凤不敢多说什么,朱千牛笑道:“其实是被逼死的,而这也将是你的下场。”
三凤嘴唇动了两下,不知该说什么,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现在彻底明白,不讲理的撒泼可以支配一部分人,但支配不了所有的人。所以,要想彻底征服一个人必须得有足够的实力才行,不然该忍得忍,该让就得让。硬着头皮做些能力不匹配的事,结果极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
朱千牛见三凤不说话,咄咄逼人继续说道:“你不死,张八荒是不会放过你的,做什么都没用。我也是硬着头皮替人教训你!”
朱千牛句句不提张八荒,可却胆大包天的将脏水泼到张八荒身上。三凤跪在朱千牛面前大哭道:“我求求您,你帮我问问他,究竟我该怎么做才能活下去?我不想死!”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江湖规矩,不要多问。问就是不懂规矩!”朱千牛阴阳怪气的大笑一阵,从腰间掏出长鞭狠狠地抽打在三凤身上。三凤叫的声音越大,朱千牛抽的越起劲。
朱万羊知道此事,他劝朱千牛收手,如果弄巧成拙事情败露必会招致大祸。朱千牛却说道:“三凤这个‘二刈子’是由张巳合负责,我对付不了张八荒,对付张巳合却绰绰有余。即便她告到张八荒那里我也不怕,我有无数个理由可以搪塞过去。更何况张八荒并不会在意三凤过得怎么样。我就是要让她死!现在需要你也帮我。毕竟咱们是亲兄弟,我最信得过的还是你!”
朱万羊不解问他为何这么做,朱千牛回答道:“我恨张八荒,却又奈何不了他。把这种恨变成三凤对张八荒的恨,希望三凤变成厉鬼找张八荒索命。”
朱万羊瞠目结舌,心生惧意,人若是自己无力改变某件事情便会乞求鬼神。朱千牛继续说道:“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大。我也会这么对金小寒,希望你帮我,也要让她死才行。”
朱千牛虽然对付不了张八荒,可他心里已经找到对付张八荒的办法。只要将金小寒解决,张八荒就会失去免死金牌,只有走投无路一个下场。
张八荒在玩命,朱千牛在玩火。危机离自己越来越近。张八荒走投无路对朱千牛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但危机并未解除。金义满和刘驼子并非并非善类,危机一直都在。这也坚实了朱万羊想要远离这场是非的决心。朱千牛却不然,他依旧野心勃勃的小声说道:“张八荒精力不在这里,张巳合又是心无城府、心思单纯之人。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就想迫不及待的看到张八荒死去。张八荒一死,这里全都由我说了算!”
朱万羊苦口婆心劝说道:“可你要知道这地方只能有一个最后的赢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除掉张八荒,金义满和刘驼子都会视你如眼中钉,下一步该怎么办?”
朱千牛想了半天说道:“他张八荒都不怕,我又怕啥?总之,人可以骑驴,但驴不能骑人。尤其是骑过的驴,若是翻了身把你当成驴,你还能忍受?”
朱万羊明白朱千牛的心里,他就像是在赌桌上输了钱的赌徒,不赢回来是不会罢手的。他不愿随朱千牛一样肆无忌惮的继续疯狂下去。无论是金义满或还是张八荒,都能不费吹灰之力要了自己的命,他犹豫再三对朱千牛说最近太过疲惫,想带着家人找个地方歇息一阵,但具体是什么时候行动,朱万羊并没想好。
朱千牛劝说朱万羊再帮他一把,只要除掉张八荒,朱千牛绝不再求他任何事情。朱万羊没法拒绝,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几天之后,三凤被朱千牛毒打一顿后自缢而亡。压垮三凤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朱千牛前一晚找过她,这一回朱千牛没有折磨她,却带给三凤一个让她绝望至死的消息。朱千牛说道:“明天你要遭受屈辱至极的折磨,而后会有人扒光你的衣服,活活的打死你。”
三凤心灰意冷,她猜测着一定是张八荒的主意,可还是心有不甘的问:“是不是张八荒的决定?”
朱千牛不说话,只是盯着三凤微笑。三凤想求情,可她知道再怎么求情都无济于事了,想要扯着嗓子再大骂张八荒一回,朱千牛却笑盈盈的说道:“如果你再大哭大闹,你娘也会因此遭殃!”
三凤沉默了,她不知该说什么,而朱千牛则冷漠的递给她一根绳子之后悄悄离开了。没人亲眼目睹三凤的上吊全过程,只有朱千牛心知肚明。
待到三凤自绝一整天才被张巳合发现,他赶紧将此事告诉张八荒。张八荒有些震惊,他询问朱千牛三凤为何会自缢。朱千牛对他撒了谎,编造谎言说道:“我不知具体原因,只能凭空臆想。也许她是个心高气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