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如今已然是深秋初冬,铅灰色的乌云笼罩穹窿,随时可能下雪!
云中城外。
大青山下,荒干河边这片广袤的草原,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
热乎乎的鲜血,花白的脑浆,冒着热气的肠子内脏,断臂残肢,随处可见。
投入这场大战的五万鲜卑骑兵以及一万匈奴骑兵,他们鲜活的生命不断逝去。
而他们的肉体,伴随着战马的尸体,堆满着这个草原。
七八千汉人轻骑兵不断突进,拓跋杲身边护卫的骑兵已经越来越少。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对方的盔甲如此坚固,为何对付的武器又如此的锋利!
鲜卑人的皮甲简直就像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七八千轻骑兵,追着两三万鲜卑骑兵打。
拓跋杲本部三万骑兵,加上三千虎纹骑,以及五千慕容部大军,接近四万人!
然而在薛仁贵带着玄甲骑发威之后,三千虎纹骑陨落。
三万骑兵先是被薛仁贵带着八千轻骑兵杀了五千,随后又被玄甲骑来回切割,杀了六千。
现在刘度接手指挥,继续向前屠杀,又杀了七千多。
打到现在,只剩下一万九千人。
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减少!
从开始的数千人为一军的编制,变成了千人,百人,越打越少。
反观汉人的八千轻骑兵,似乎只少了两三千,攻势不但不减,反而更加猛烈!
拓跋杲看到自己的士卒就好像一只只羊一般被屠夫宰割,心在滴血。
他现在只能寄望于同样爱看孙子兵法的结义兄弟宇文烈破城云中,扳回局面。
但似乎有些不太现实了!
因为,宇文烈此刻不仅遭受薛仁贵带着玄甲骑的打击,更有来自张辽的步卒进攻。
宇文烈这一万人彻底被堵在了云中城下。
张辽长枪营的加入参战,将鲜卑人紧绷的弦彻底拉断了。
看到西南边大批大批长枪如林的士卒涌来,宇文烈的心一下子凉到了谷底!
“宇文将军,敌军援军杀到,我们还攻城不?”
去卑此时也已经心生后悔。
他就知道,能将他哥哥羌渠打败的汉军绝非是什么等闲之辈。
在朔方好好的,非要来云中淌这浑水。
搞不好今天会死在云中。
若是在朔方,但凡有风吹草动,便撤到狼山以西,居延海那边去的西域去。
此刻的西域长史府还存在,归凉州刺史府节度。
但凉州刺史府附近又有羌人作乱,对西域的控制渐渐式微。
全靠大汉之威,以及班超当年留下来的军政基础还有威望维系着。
凭去卑的兵马,绝对能吊打西域三十六国,作威作福。
汉人又鞭长莫及,并且此时远征西域,还费时费力。
另外,天山以北,燕然山以西,还是北匈奴聚集之处。
去卑去了那边,是一条相当不错的后路。
眼下这个大战,鲜卑人五六万大军,居然搞不过人汉人一万多人,还打个毛啊!
去卑的心思浮动。
“可汗不退,我们绝不能放弃!”
宇文烈却咬着后槽牙喝道,“你分出一半人马,去拦截援军!”
“对方的重装骑兵,我来对付!”
说完,他带着已经集结的四千骑兵,朝着薛仁贵那边一千六百玄甲骑迎了上去。
听到宇文烈的吩咐,去卑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呆在原地沉思起来。
“大当户,现在拓跋可汗那边节节失利,而云中城久攻不下,我看这场仗,十有八九会输啊!你还是早做打算才是!”
旁边一个骨都侯悄悄进言道。
“我们岂能临阵逃脱?”去卑脱口而出。
“鲜卑人就是利用我们要报仇心切,将我们拖入与汉人的战争。”
“还请大当户为我们部落考虑,留下火种啊!”
这个骨都侯听到去卑不经意说出临阵逃脱,便明白去卑心中所想,“要是我们这一万人都没有了,那部落彻底就完了!”
去卑问:“那你觉得怎么办?我们去哪里?”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汉人和鲜卑人正分身乏术,我们回朔方去!”
“这么走了,鲜卑人要对我们报复怎么办?”
“那我们去西域.”
去卑看到自己正在攻城的部众被悬在城头的擂木撞翻梯子,如同下饺子般掉下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又要看到了宇文烈带着四千人已经和汉人的重装骑兵交手了。
毫无悬念的是,宇文烈的骑兵一个个败下阵来,死伤惨重。
而宇文烈和那个汉人“血”袍大将交手还没三五回合,就被人家一戟扫落下马,鲜血横飞。
另外,汉人的长枪兵已经杀进宇文烈攻城队伍的之中。
带头的那员小将长枪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