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轰隆隆!
翼日。
游骑不断出现,探马往来如梭。
云中城还没几日的宁静,又马上进入了紧张的气氛之中。
原阳、成乐两个靠近云中的城池也坚壁清野。
城外刘度的那部鲜卑牧民以及其他百姓,也全部进入城中。
整个荒干河北边到大青山下,已经空无一人。
甚至一只羊都看不见,只剩下枯黄的草原。
鲜卑人的大军,来了!
站在云中城头,远眺北边,苍茫的大青山下,卷起了漫天尘土。
一队队骑兵接二连三的出现。
一杆又一杆雄鹿旗帜也接连出现在四野。
不断有敌我双方的小股斥候在草原上交手,试探,追逐,残杀。
他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将探查的重要情报带回自家阵营。
要知道,斥候就是现在的侦察兵。
无论装备马匹还是单兵作战能力,都是百里挑一的。
不过,鲜卑人的斥候明显要悲惨很多。
他们遇到了堪称情报刺探的扛把子,锦衣卫。
薛仁贵昨日一接手军队指挥权,便将军中各兵种梳理一遍。
自从善无分别,到现在大青山下荒干河边重逢,他没想到自家主公的实力已经翻了一番。
从之前以长城军团为基础的一万三千人,现在已经扩充到了二万一千多人。
而且还有二千重装骑兵,以及个人能力超群的百名锦衣卫。
特别是看到二千玄甲骑后,薛仁贵激动之情难言于表。
这些骑士的武器装备,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此骑兵,鲜卑人来多少都不够看!”
薛仁贵当即放下豪言壮语。
当晚便撒出锦衣卫和军中斥候组合,一个锦衣卫带着三到五名斥候为一个小组。
他们的组合一出去,就让三路鲜卑大军的斥候吃尽苦头。
昨晚双方在草原上斗了一夜。
几乎没有几个鲜卑斥候能全须全尾的回去。
鲜卑三路大军在云中城北边十里处停了下来,就地安营。
三处营地,呈品字型,置于云中城北边的这片草原上,而且还靠近荒干河边,处于上游位置。
稍作安顿,拓跋杲便召集慕容虎和宇文烈两人来商议交战事宜。
与慕容虎满头白发不怒自威,宛如豹子头的模样大相径庭,宇文烈长得十分儒雅。
国字脸,古铜色脸庞,眼神之中充满着智慧。
看得出来,此人没少受汉文化影响,跟拓跋杲一样,都喜欢看孙子兵法。
“两位,没想到呼厨泉败得这么快!本应该是坐收渔翁之利的我们,现在只能堂而皇之的南下了!”
“本王倒要看看,这个大汉皇子的兵马,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拓跋杲之前虽然错失了良机,没能及时在呼厨泉和刘玮大战的时候介入。
但也并不影响他南下的决心。
凛冬将至。
鲜卑人不应该在寒冷的漠北草原上过冬。
凭什么温暖而肥美的河套平原,就不能是鲜卑人的栖息之地。
之前匈奴羌渠单于在的时候,拓跋杲还忌惮几分。
一来匈奴人的实力在,那可是十万骑兵,比起漠南的鲜卑各部骑兵人数相当。
二来羌渠单于背后有大汉朝廷的支持,经常给他一些武器军资,一起对付鲜卑人。
不过,现在世易时移。
羌渠死了,南匈奴竟然被一个从洛阳贬到边疆的皇子给打败了。
羌渠的继承者呼厨泉更是不争气,还没当上单于几天,就灰飞湮灭。
这个皇子的兵马远道而来,与匈奴人接连交战。
哪怕铁打的,也有疲惫的时候。
因此,拓跋杲坚定不移的南下。
“可汗,这个皇子的来历,我略知一二!”
宇文烈说道,“据说他乃是从民间寻回,封为太原王,养在洛阳北邙山。”
“也就是三个月前,他被降为阴山侯,外放到朔方郡五原就藩。”
“听说,从洛阳出来,身边仅有二十个随从。”
“没曾想,居然能将羌渠都拉下马!”
“在野狐岭的步度根部,也甘心沦为马前卒。”
“如此看来,的确有几分本事。”
慕容虎不屑道:“他遇到了呼厨泉于夫罗和羌渠父子三人这般无能之辈而已,要是遇到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慕容虎说话如此底气,也是他统领这一支鲜卑重器:三千虎纹骑。
这三千虎纹骑,是拓跋杲呕心沥血,积累了数十年才有如此的规模。
如此重器,交给慕容虎统领,也是他的绝对信任。
另一方面,慕容虎是拓跋杲的老师,也是他的岳父。
“匈奴人的确日落西山,早知道他们现在这么弱,早就该先动手,哪里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