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场所的女人,见多识广,最擅长察言观色。
而且青楼里,打架斗殴不要太常见。
虽然新来的这位大爷,似乎是很厉害的角色,但她们都看得出来,此人没有杀气。
因此之前伺候那几个江湖人的妓女们,都娇笑着过来服侍杜佑谦。
有人给他倒酒,纤纤玉指剥好葡萄送到他嘴里,有人站在身后轻轻替他捏肩。
杜佑谦倒也不推辞,只是当有女人用粉唇香舌要以口渡酒给他时,他淡淡地推开了。
没别的,就是嫌弃。
活到第三世,杜佑谦对美人已经没有欲望。
单纯生理上的冲动,完全可以用强大的精神来压制。
哪怕号称“东南武林第一美人”的龙茹真,最初在他看来也是麻烦,压根就没有收入房中的念头。
只是后来龙茹真的一腔深情,让他觉得难以辜负,这才接受了对方。
现在哪怕是天下第一美女站在杜佑谦面前,使出浑身解数来引诱,杜佑谦最多会因为本能而生出一点生理冲动。
却绝不会有心动,更不会为了一个美人影响自己的道途。
这几个为他提供无微不至服务的妓女,在杜佑谦眼中,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
一边享受着她们的服务,杜佑谦一边听这几个江湖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
慢慢地,拼图在他脑海中形成。
甚至,对于这些人根本看不到、想不到的,青竹堡背后的阴影,他也有所觉察。
“行了,”反复追问了一些细节后,杜佑谦长身而起,“你们今晚没见过我。”
“是!我们没有见过前辈。”头陀、书生、刀疤中年等都如蒙大赦,立刻应声。
杜佑谦笑了笑,“你们不会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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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埋头呼呼大睡。
头陀搂着一个女人上下其手。
刀疤中年砸了咂嘴,回味着刚才喝下的那口酒的滋味。
“刚刚说到哪了?”
“青竹堡……青竹堡……”书生含糊不清地说。
书生的同伴开口:“青竹堡开出赏格,杀了玉面罗刹的人,可以获赠三件神兵……”
“还有小还丹10枚,黄金万两,还可以任意挑选五门青竹堡秘传,”头陀推开怀里的女人,不耐烦地说,“还可以迎娶青竹堡堡主的嫡女。说点我不知道的吧!”
“哦,你也听说哦了?”书生的同伴讪讪的,他以为自己掌握的最新消息,很少人知道才对。
刀疤中年神秘兮兮地说:“那玉面罗刹消失了十八年,你们可知道,这十八年里,她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和谁?”头陀伸长了耳朵,身体前倾。
刀疤中年皱了皱眉,他刚刚正想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忽然心中警铃大作。
似乎如果把那个名字说出口,就会马上大祸临头。
他低头喝了一口闷酒,改口道,“我也不知道。”
头陀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我突然发现,其实我也压根就不想知道。”
刀疤中年皱了眉半天,忽然说:“你们有没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奇怪的感觉?”
刀疤中年道:“我好像忘掉了一些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头陀哈哈一笑:“如果能想起来,那就不是忘掉了。”
书生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说:“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刀疤中年想了想,也是笑呵呵:“确实如此。算了不想了,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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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堡,吴国北方三大堡之首。
卧牛山以南、翮江以北,有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坞堡星罗棋布。
它们依托着江河湖泊而建,
乃是当年齐国对吴国发动灭国之战时期的产物。
当时吴国大片的土地丢失,城池沦陷,整个北方几乎都落入齐国的控制。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有一些武林大豪,倾尽家财,打造起一个个坚固的坞堡。
在坞堡内组织生产,自给自足。
然后招徕流民,给予粮食、加以训练。
坞堡作为基本的耕战单位,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吴国中部、北部,顽强地抵抗着。
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些坞堡,杜佑谦当年想收复吴国全境,至少要多花费20年时间。
这些坞堡在吴国抵御侵略战争的过程中,发挥了正面的作用。
可是当齐国被赶走,吴国开始修养生息之后,这些坞堡就变成毒瘤了。
由于杜佑谦为了联合所有的力量对抗齐国,给予了坞堡过多的特权。
坞堡的堡主们,也大多有了贵族身份,被允许参与政治。
但是,老牌贵族们根本不带他们玩。
堡主们在自己的坞堡里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到了朝堂上,却被视作乡下土财主,徒惹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