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江慕白耐心地听完郑珂的讲述,全程非常平静,除了在某些时刻,眉头微微皱起之外,看不出任何表情。
反倒是郑珂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她跟江慕白说的这些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完全是满口荒唐的怪力乱神。
“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她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神经出了问题,所以胡言乱语?”
江慕白摇头笑笑:
“说句老套的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况,在我的认知里,你向来不走寻常路。”
听到他的调侃,郑珂也不由得笑了。
江慕白低头看看手表:
“今天时间不早了,我看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来我家一趟,关于文迪,我这里可能有一些资料,也许能解开一些你心里的疑惑。”
“文迪的资料?你……”郑珂觉得很意外。
“说来话长了,我明天再给你解释,好吗?今天我们都累了,好好休息。”
听他这么说,郑珂也只得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起身送他到门口。
就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江慕白忍不住再一次转过身来:
“不要多想,”他安慰道,“再真实的梦,也不过是个梦。而且,现在你又多了我这个朋友。我保证,明天我给你看的资料,一定能帮上一点儿忙。”
“好。”郑珂感激地笑笑。
看到她的情绪明显镇定了下来,江慕白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也许是太过疲劳,再加上撞车受了惊吓,体力透支严重,郑珂几乎在头刚刚挨到枕头上的那一刻,就昏睡了过去。
奇怪的是,那一夜,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第一次没有做噩梦。
“天呐,昨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刺激的事!”
早晨醒来,陆依依听到郑珂描述昨晚的车祸,惊讶地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她一把拉住郑珂的手臂,眼睛不停地在她身上上下扫描着:
“你要不要紧啊?有没有哪里受伤?”她伸手用力揉了揉郑珂的脑袋,“这里呢?没有撞傻吧?还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
郑珂白眼飞上天,狠命甩甩头,从陆依依手里挣脱了出来。一时间,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而,郑珂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辆Taycan的惨状,愧疚感瞬间挟裹住了她:
“依依,真对不起,你的车……”
“嗨,”陆依依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已经打电话给保险公司了,他们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而且,要不是你这次撞车,我哪有理由从我爸那里再要一辆新的呢?我已经让我爸给我定一辆新的帕拉梅拉,司机应该正开着过来,一会儿就会停到我们的车位了。”
果然是财阀家的大小姐,真夸张。郑珂心里想。
“那……,修车的钱,我以后慢慢还给你吧。”
“诶呀,都跟你说,有保险公司呢!你就别再婆婆妈妈,纠结这些没用的事情了。”陆依依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对了,你刚刚说,江慕白昨天告诉你,他有资料要给你看,说是能帮上你的忙,你觉得会是什么资料呢?”
“不知道。”郑珂诚实地摇摇头,“不过,我想应该是和文迪有关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过去吧!”陆依依不由分说,一把拉起郑珂,就往门外冲。
“喂喂喂,你等一下,我换一下衣服。”郑珂挣扎着。
“快点快点!”
陆依依抓着郑珂的肩膀,将她推进了卧室。
根据江慕白微信里发过来的地址,陆依依和郑珂按图索骥,几分钟之后就站在了江慕白家门口。
陆依依迫不及待地按响了门铃。
很快,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了——
“嗨,”陆依依跟江慕白打招呼,“我不请自来,不会不欢迎吧?”
“当然不会,”江慕白绅士地退后一步,“请进。”
江慕白请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又端上两杯咖啡:
“朋友送的咖啡豆,我刚刚才打开,尝尝怎么样?”江慕白客气地说。
“谢谢。”郑珂端起纯白色浮雕骨瓷马克杯,小小地啜了一口咖啡,眼睛打量着江慕白的客厅。
这间公寓在17层,南向的客厅有着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再加上今天阳光很好,整个客厅亮堂得让人愉悦。
米色的壁纸,搭配着原木色家具,简单又很有质感。
倒是很符合房子主人的气质,郑珂暗暗想。
“慕白师兄,你说你这里有关于文迪的资料,可以解决郑珂做噩梦的问题?”陆依依迫不及待,直奔主题。
“其实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解决郑珂的困扰,不过,我想,起码可以解释一些她的困惑。”
说着,他将一个资料夹递给了郑珂和陆依依。
两个人接过来打开,只见第一页上写着一行标题:《研究课题:影后文迪死亡之谜再探——兼论社会舆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