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还有年底分钱的么?”
“两码事,你别搞错了。难道以后自家花钱从服务区写条子?财务找了么?”
“找了。”
“哪来的?”
“按你说的,出纳收款的找的是咱五堂叔家的闺女李池,算账的是原来供销社的老周。”
李乐这才点点头。
扒拉扒拉,服务区一个月去掉水电费,燃料费,人工,采购成本,固定资产维修维护这些七七八八的支出成本,和尚湾按现在的走向,一个月保守点儿能有个两万多的毛利。
去掉给丁胖子和植保站的钱,还有些不能入账的支出和前期投入的改造的费用,一年下来,李泉这边,六七万的收入。
在全国人均月工资在五六百徘徊的年月,非常可以了。这时候,沪海黄浦区房价一平刚升到三四千。
可是,不说和报摊上看到的那种车皮换飞机的,哪怕是和钱吉春比起来,也顶多是人家的零头。
想到钱吉春,李乐问道,“大泉哥,最近和钱老板关系怎么样?”
“挺好啊,三天两头找额去老阿那喝酒。”
李乐琢磨一会儿,“和钱老板关系继续处。丁胖子那边该走动走动,有些钱,该花得花。”
“我明白。”
“淼,不是剁馅儿么?”豆兰馨在后面叫了声。
“好咧,看我耍双刀。”
“叔,要不额明天去家给带过去吧。”
“费那事,这不骑车了么。绑后座上。”
李乐推着自行车,后座上驮着两个大口袋,出了小院。
“你们咋走?”
“我们溜达溜达,等会儿打车,你先回家呗。”
瞅了眼手拉着手,还晃来晃去的李晋乔和曾敏,李乐跨上车,咬着后槽牙,用力蹬了两下,稳住车把,闪人。
“路上看着点!”曾敏喊道。
“知......”
瞧着李乐骑远,李晋乔说道,“大泉说的事,你怎么想?”
“我有啥想法,你爸留下的钱,本来就说好的。老太太当时不也没意见么?”
“话是这么说,可你架不住老大往那想啊。”
“那你嫂子,大泉和春儿她妈呢?你就是一家人也不能保证都一个鼻孔出气不是。”
李晋乔摇摇头,“我要是有那意思,当时就不说那话了。那时候钱多值钱,咱俩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也才不到一百。”
“不行就找老太太,家里又不是没有大人。看她怎么说。”
“也行,我反正是懒得琢磨。”李晋乔笑笑。
曾敏抽出手,紧了紧发带,“你说,他那个啥服务区真能这么挣钱?”
“差不多。你算算也知道,就老家那条国省道,进出蒙区、晋省,本就是交通要道。和尚湾卡在中间,一天车流量得多少。”
“你就打一台车,在服务区消费五块钱,一天两百台车,就是一千块的流水。一个月下来就是三万。”
“这还是往收着算。夏天,冬天两个用煤的旺季,只多不少。”
曾敏想了想,“财帛动人心。”
“嗯,老大憋屈了几十年,好歹是找了个挣钱的路子。”
“所以,我估摸着他是想多了,才让大泉找咱们说这事。看看咱们的态度,好给自己定定心。”
“不过,真按老大说的那个法子算,他心里肯定有疙瘩。”曾敏指了指路边的小商店,“我要吃雪糕。”
“走,随便买。”
小店门口,李晋乔推开冰柜,“老板,拿个大火炬。”
“哟,李队,破费了。”曾敏笑道。
“噫~~~~~这有个撒么。给!”
李晋乔把雪糕递给曾敏,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拍在桌上,豪气干云的一扬手,“老板,不用找了。”
老板眨眨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少五毛。”
“撒?”
“一块五一个,一块是去年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