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那头硕大无朋的怪鱼仍在挣扎,气息逐渐衰落下去。
陈泽绕着它走上一圈,心中大概明了了七八分,便伸手放出几缕冥界气息,缠绕在怪鱼身边。
此地虽是陈泽的道场,但仍处于现世天地中,因而这怪鱼肯定不自在。
但只要再加上陈泽这冥君所散出的冥界气息,自然可以将它同天地隔绝,相当于受冥界庇护。
丝丝缕缕的黑气如阴灵如魂魄,围绕着怪鱼浸入其中,让它本就污浊漆黑的身体再添一分“黯”。
看上去就像上了岸的鱼再被泼上一盆水,似乎安定好受许多。
于是它不再挣扎,而是咧着那张可怖的大嘴,以软体动物般的姿态艰难挪动,直至稍稍扭过头部,正对陈泽。
“呜呜呜呜——”
有气流声自那深渊巨口内传出,却不成腔调。
而怪鱼脸上那由数具人躯搭成的“巨眼”则微微发亮,光芒如同煤油灯般微弱。
此时陈泽近在咫尺,非但闻不到丝毫恶臭,甚至还有浅浅的馨香从怪鱼身上传出。
如此这般虽然相当反直觉,但其实并不难理解。
趁着刚才怪鱼挣扎时,陈泽已经将它混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节都细细揣摩了个遍。
这怪鱼虽然乍一看污秽难言,丑陋不堪,但实则和陈泽先前所见的漫天邪仙有着本质区别。
那些堕落诡变的神性印记皆透着发自本源的邪祟气息,所表露出来的畸变腐肉枯骨烂疮等特征也是源自于此。
而这怪鱼虽然是个“大杂烩”,但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它身上的各个“组件”若分开来看,都是相当正常的肢体,只不过杂七杂八的堆在一起,自然就会显得猎奇吓人。
甚至连它本身那肥硕软滑的体态和坑坑洼洼的皮肤特征,都显得相当原生态,仿佛生来如此。
总的来说,与其说这是一头邪祟凶妖,倒不如说它是一头不知为何融合了许多其他物种肢体的怪鱼。
丑是真的丑,但跟邪恶污秽倒也不太沾边。
莫非是什么意外灾祸的产物?
还是被哪个修士抓去做什么丧心病狂的实验?
抑或是某种修炼方法?
陈泽见虺刚刚的反应,自然联想到她说过的那些修士对妖族所做的残忍行径。
可光是猜测不能说明什么,陈泽和这怪鱼大眼瞪小眼,试探着喊了句,
“博士?”
怪鱼动了动,什么意思不知道,但至少看得出它有灵。
“它就是博士?”此时恢复了不少力气的许贵锋不请自来,站到了陈泽身边。
他正拿着小半只烧鸡大口吞咽,原先枯瘦如柴的身躯看上去竟饱满了不少。
但比起许贵锋异常的身体变化,陈泽还是更在意他是如何做到“虺”口夺食。
“看什么看!”另一边的虺鼓着嘴反瞪陈泽,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
“别看我平时那样,其实我关键时刻可从不掉链子!”
“喏!”
虺努了努嘴角,示意陈泽身边悬浮着的那方玉印,
“本呃,我刚刚可跟这大叔打听清楚了,这玉印才是内什么什么博士现身的关键!”
“哦?”陈泽闻言略显讶异地看了许贵锋一眼,又看向虺,
“你确定他不是诓你?”
“哟呵~~”虺阴阳怪气地抱起了胸,
“可不是嘛.咱一介默默无闻的凡胎浊骨,可比不上您威风八面的陈大真人~”
“他就是敢诓我,又哪里瞒得过您陈大真人?”
“嗯有道理,有自知之明是好事,继续保持。”陈泽一脸的深以为然,给后者气得够呛。
啪。
不理会张牙舞爪的虺,陈泽伸手接下玉印,直接递给了许贵锋,
“你倒是说说,这玉印有什么讲究。”
许贵锋将剩下那点鸡骨架啃干净,双手往身上胡乱抹了抹油污后便接过玉印,仔细翻看起来,
“怎么感觉这么普通.”
许贵锋嘀咕了一会儿,便跟陈泽将博士先前对他所言,“天地玄黄”这一整套宝物的说法和盘托出。
“天地玄黄.严新玉印剑,鼎.”陈泽听过之后垂首沉思了好一会儿,算是搞清楚先前许多困惑不解的疑点。
“天地玄黄.”虺同样啧啧称奇,表示自己也是
“喂喂。”
“陈大真人,他说的靠谱吗?”
“应该不假。”陈泽点点头,他身为“黄”之古剑的持有者,自然能够对许贵锋的一席话加以印证。
“喂喂。”虺得到答案后又没个正型的戳了戳许贵锋,
“大叔,我看你也不像是软骨头啊,就这么把你们老大给卖啦?”
“我只是想搞清楚真相。”许贵锋面不改色解释道,
“并不代表着我已经向你们屈服。”
“烤鸡还我。”虺冷不丁一伸手。
“.”许贵锋无言以对。
其实事到如今,许贵锋早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