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啊,不然警察来了谁跟他们解释?”陈泽理所应当地回道。
即使西装男刚刚挂断了电话,但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肯定会到现场看看什么情况的。
虽然这里距离陈泽要去的派出所并不远,就在管辖区域内,但陈泽才懒得费劲把这三个饭桶拖走。
“听见没有,好好等着啊。”陈泽最后交代了一句便掀开门帘出了公厕,只余西装男在原地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
来到公厕外,陈泽四处张望了一下,那个在门口把风的小光头早已无影无踪,倒是溜得挺快。
洗完手甩了甩,陈泽也不再接着骑单车,直接走路前往派出所。
二十多分钟后,陈泽已经远远地看见了派出所的院门,只是在前进的路上再次遇到了阻碍。
一辆黑色的suv霸道地横在人行道上,甚至将地上的盲道整条截断。
陈泽皱起了眉头,这辆车好像有些眼熟。
待他再往前走上几步,一阵争吵声传入耳中。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牛什么牛!”
“你才有问题!莫名其妙地别我干嘛?”
“喜欢照我是吧?让你照个够啊!”...
说是吵架,实则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蛮横的男声在叫骂,另一个年轻些的女声则只是在不断解释着什么。
陈泽直到越过这辆suv才看清楚,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子在对峙。
而那中年男人正是半个多小时前对着陈泽挑衅按喇叭的那个司机,叫作张甲,眼前的suv也正是那辆车。
而挨骂的那名年轻女子,巧了,还是陈泽认识的人。
“江书悦!”陈泽走上前去打起招呼。
“你是......”漂亮小姐姐扭头看向陈泽,不确定地应道,“陈,陈......”
“陈泽!”陈泽替她接了下去。
“噢对,陈泽!上周在餐厅加了你微信来着的!”江书悦眉开眼笑起来。
说来也巧,陈泽刚刚会被坤哥他们盯上也正是因为抓了在公交车上偷她手机的扒手,这会两人就又碰上了。
“你们这是?”陈泽笑了笑了,眼神望向中年男司机。
“他无缘无故别我的车!还好意思发脾气!”遇到熟人,江书悦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
刚刚被这男司机指着鼻子一通骂,让她憋了一肚子气。
“你敢拿远光灯照我!”张甲一边说话一边不断比划起来。
“还不是你故意减速堵在我前面的,害我差点撞上!”江书悦立马反驳,又和张甲吵了起来。
直到江书悦突然转了话茬:“你不就是故意找我茬吗?我都离开电视台了你还想怎么样?”
“走了就想一了百了?你知道给我弄出多大麻烦吗!是不是家里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啊!”张甲梗着脖子呛道。
“伱!你什么意思!”江书悦再次落入了下风。
一听这话,旁听的陈泽心里逐渐明白过来。
这里头有事啊!
但无论是什么事情,这个司机给他的印象都相当差,无论是开入自行车道、乱按喇叭还是故意别车,都说明这司机是个根正苗红的路怒族!
对于这种肆意无视交规的人,陈泽向来深恶痛绝。
“喂,你没长眼睛吗?这里是人行道,你把人盲道都占了,还不快把车挪开。”
陈泽以前大学兼职时曾做过社会服务工作,知晓这种违停乱占行为对残障人士来说有多不友好。
人们平时在路上很少看见残疾人,其实不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出门,而是外面的路太难走。
“你他妈谁啊?”张甲语气嚣张地冲着陈泽喊道。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爷爷。”陈泽反唇相讥。
“你他......”张甲刚走上来就被陈泽顶了回去,并不住地后退。
此时高他半头的陈泽正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像是在看一堆被遗漏的垃圾,随时准备扫起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如今的陈泽早已不同常人,尤其是刚刚才和人动过手,让陈泽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就好比被一头猛虎盯住的小绵羊,可能连大气都不敢出。
外强中干的张甲艰难地动了动喉结,已经没有了刚刚嚣张的气焰。
“怎么?是我打电话让交警过来你才肯挪是吗?”陈泽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好,好好好,我马上挪开。”张甲逃难似的回到车上,开始把车开向近在咫尺的停车位。
他早就因为违章被处理了好几次,分都快被扣完了,另外那个年轻人的眼神实在可怕,就跟要吃人一样。
这时他忽然愣住,那个年轻人...不就是之前在自己前面骑自行车的那个人吗?
他也认出了陈泽。
“喂!快动啊!”见迟迟没有动静,车外的陈泽大声催促道。
这时已经缓过来的张甲心中再次升起怒意。
他妈的牛什么牛!最讨厌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