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百姓大都很热情,见他们出来,还会探听他们是哪儿的人?
肖老汉官话说的不太好,但也能听懂,倒是笑呵呵的能唠几句。
听了邻居们的指点,很快就看到一口青石板砌的井。
不远处就有个小池塘,不知从哪儿流过的溪水清澈,还能看见有大娘小媳妇小姑娘,都在溪水边的青石板上洗衣洗菜。
肖老爷子见了很高兴:“这水井离家近,我和大郎可以来轮流挑水,家里就不用挖井了。”
肖筱没有反对,反正又没有安排她挑水。
再者她心里也有隐忧,现在天下不太平,就算是吴宁县现在看着是太平,但谁能保证会一直太平呢?
那他们手里还是要有点银钱,就算是万一有点什么事,也能应付一二。
银子虽不是万能的,但要是没有银子却寸步难行。
而且这房子是租的,谁知道房东会不会恶意涨价,那要是他们挖了井,那也带不走,纯粹是给别人做嫁衣裳,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再往前走,不用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大街上,斜对面就是回春堂。
她一出巷子,就看到左边是面馆,右边是饭馆。
到底是城里人多,已经快到未时﹝下午一点﹞,两家店里都还有零散的客人在吃饭吃面。
肖三郎闻到香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凑到肖筱身边低声道:“姐,你饿了吗?”
他们中午吃的是家里带来的白煮蛋和玉米饼。
这东奔西跑的,也都消化的差不多了。
肖筱就道:“祖父,您也饿了吧?咱们再去吃点吧?”
深怕老人家舍不得花这个钱,又加了一句:“咱们以后也要开小饭馆,得去尝尝别人家饭菜的味道,心里才能有个底。”
好不容易出来吃一趟,她是不愿再去面馆吃面。
家里做胰子后,猪油渣也没断过,油渣白菜饺子,油渣粉条白菜,猪油渣炒辣椒,一两天吃着是不错,但是连着吃三四天,肖筱觉得自己都快变成渣渣了。
她现在就想吃鱼吃肉。
肖老爷子原本确实想拒绝的,现在宅子买下来了,一家子回去吃又能省下几十文钱。
但是听完肖筱的话,也觉得有点道理,就点头:“就咱们这几个人,要两三个菜也就差不多了。”
他现在也看明白了,老大家的三个女儿,都是手松的。
应该是说,越小的那个越胆大,也越舍得花。
他心里觉得,舍得花才能挣到银子这老话,可能也是有点道理的。
但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就怕孙子们也信以为真,开始大手大脚的花钱。
肖家人走进饭馆,就看到七个客人分成三桌,每桌也就两三个菜。
她先看了眼墙上贴着的红纸菜单,先问祖父:“祖父,有您喜欢吃的辣椒炒肉,再来一两白酒,这样可以了吗?”
店小二就在边上奉承:“老爷子您真有福气,孙女真孝顺。”
肖老汉心里也觉得,这当然是太可以了。
谁能不喜欢吃肉呢?
更何况,一听到酒,他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咕咕叫了?
这让他怎么舍得拒绝?
他拼命压着往上翘的嘴角,矜持的点头:“足够了。”
肖筱给大郎使了个眼色,肖大郎就扶着肖老爷子去找位置了:“咱们先坐着。”
肖三郎趁机凑到肖筱身边,挤眉弄眼的低声道:“姐,还有你最喜欢的红烧肉别忘了。”
“忘不了,”肖筱又开始点菜:“要一份红烧肉,一份肉丝酸菜一份肉沫豆腐都要多加辣,再要一盆饭。”
豫章人喜欢吃辣也是有名的,幸好她也喜欢吃辣,一家人才能吃到一起去。
等到饭菜都上来,肖筱觉得味道中规中矩,幸好是肉就不可能难吃,又都是饿了,也是风卷残云一般,都吃的一干二净。
现在的饭菜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风量足,用瓦盆装的饭,差不多能装二十碗。
肖家七个人,除了肖筱,都吃的撑着了。
肖筱起身准备去结账的时候,一伙人闯了进来,很嚣张的把椅子踢到边上,有人粗声粗气的大声嚷嚷:“谁是贺成?快点滚出来,再不把欠的二百三十两银子还清了,就剁了你儿子的手脚。”
听到这熟悉的调调,肖家人都面面相觑:肖老大以前干的就是这个差事啊。
后面有对中年夫妻难掩惊惶的跑出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儿子还在书院念书呢?”
“哈哈哈哈,”十来个三大五粗的汉子,都拍桌子,拍手的哈哈大笑,其中一个拿出欠条让他们看:“这是你们儿子贺青霄写的,确实是念过书的,这字倒是写的挺好看的。”
“手印也是他自己的血印的。”
又拍着桌子,横眉竖眼:“别废话了,三天之内不把银子送去长乐坊,你们就准备替儿子收尸吧?”
贺成家的被气晕了过去,一头往前栽倒。
贺成赶紧去扶她,却也因为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吓得不轻,夫妻俩都倒在地上。
小二也是他们的亲戚,急的哭了:“三叔三婶你们没事吧?”
还没走的熟客认识他们,很热心的起身:“别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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