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哥被废了!”
宛如晴天霹雳,惊得武亲王萧信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幕僚陈静当年也是萧牧一手带出来的,留在萧信身边当参谋,闻得此言,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萧信额头上排了一排豆大的汗珠,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不行,不行,我得救他!我得救他!”
说着,他似乎着了疯魔一般,站起身来,愣头愣脑就往外走。
“五爷!”
陈静急忙扯住他。
“五爷干什么去?”
“起兵杀进汴京,砍了太子那个狗贼!”
“五爷五爷!”
陈静就知道萧信会这么干,赶紧拦住说道。
“三爷如今就是因为被扣上了篡位的帽子才被废的,五爷您再起兵,这不就坐实了三爷的罪名嘛!”
萧信一怔,急得跺脚叫道:“那我总不能什么事情也不做吧!”
“五爷您现在把三秦管好,就是给三爷帮了大忙了!再说了,有您在三秦 ,皇上怕您真的起兵,也会对三爷有些宽容不是?”
“真的吗?皇上真的会宽容哥哥吗?”
“投鼠忌器啊,一定会的。”
萧信此时心终于放宽了些。
“那,那我先在三秦等着吧。”
陈静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一抬眸,忽见萧信的心腹王顺着急忙慌跑了进来。
“爷!大事不好了,刚有消息说,三爷已经被打入诏狱,秋后问斩了!只怕......只怕是真的定罪了!”
萧信宛如晴天霹雳,一句话也没说,噌的一声就跳了起来,跑了出去。
“五爷!”
想萧信武艺非凡,何等的脚力,此刻早就跑远,追也追不上了。
陈静长叹一声,拉住王顺:“圣旨还没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只怕不日就会昭告天下了。”
“哎呀!坏了!必然是太子故意放出口风来的,他正怕五爷不进京呢!”
陈静顿足道。
“你快去追五爷,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是!”
陈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苍白,一屁股瘫软在椅子上。
......
炼丹炉的火熊熊燃烧着。
庆熙帝身着道袍,跪在蒲团上,手里拿着芭蕉扇,一边扇火,一边嘴里还不断念诵着什么。
直至浑身挥汗如雨,依旧不改虔心。
“伏望上天垂赐,赐我臣躬,延寿万年......寿星大神,降福寿于臣!”
大约半个时辰,庆熙帝起身,离开炼丹房。
早就有王忠端着茶水在殿外伺候。
庆熙帝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王忠笑道:“主子这枚丹药要炼就七七四十九天,今日已经是四十八天了,眼见得就要大功告成了。”
庆熙帝:“子孙不济,朕无奈只能亲自挂帅了。可还有给老三说情的奏折么?”
“李春贞和张彻两位大人,还有十三名御史,都联名上奏,为三爷分辩。”
“可有弹劾三爷的?”
“有,不过很少。”
庆熙帝听言,显然有些惊愕,眸中透过一丝寒意。
“他倒得人心。连朕的近臣都替他说话。”
“董阁老其实也是为国举贤,这样的时局有这样的忠勇,实在堪称贤相,都是皇上慧眼识人,座下才能有如此多的贤臣相随。”
庆熙帝被吹捧得很舒服,呵呵笑道。
“到底都是跟了朕几十年的,要是不贤,对朕不忠,朕也不会留他们到现在。太子在东宫如何?”
“没听说有什么动静。”
“算他老实。”
庆熙帝全然不知合宫上下,只怕除了王忠,早就与太子上下一心了......
“三郎在诏狱呢?”
“他身子不好,素来畏寒,诏狱苦寒,只怕难熬过这个冬天。”
庆熙帝冷冷一笑。
“他这么得人心,满朝文武都给他说话,怎么,诏狱还能没有照顾他的?”
王忠陪笑道:“真的什么也瞒不过主子,确实有些曾受过三爷提携之恩的,暗中送些吃食,棉衣,总是让三爷熬过这个冬天,也就罢了。”
庆熙帝听言,蓦然许久,径自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话。
“别让他死了。”
王忠听言,毛骨悚然。
离开玄清宫,回到司礼监值房,正好撞见了徒弟小夏子来找他回话。
“都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那些棉衣已经给三爷送去了,王妃娘娘包好了一些药草,怕三爷在狱里犯病,徒弟也已经交托给小姚大人了。说来也是可怜,王妃娘娘也是何等的佳人,如今竟憔悴成四五十岁的样子了。”
“总会熬过去的。”
王忠眸色深沉。
小夏子问道:“师傅,徒弟一直有些事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