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熙帝急火攻心,被气晕过去,太医院的李太医亲自前来诊治,用尽平生所学,才把庆熙帝给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庆熙帝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太子。
他接着就闭上了眼睛,胸中一股恶心涌出。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把太子给放出来。”
太子泪眼朦胧。
“父皇不要恼怒,是儿臣听说父皇晕倒,心里焦急如焚,央求了看管东宫的侍卫们,只要来看父皇一眼,儿臣立刻就回去。”
庆熙帝已经不会再被太子的花言巧语给感动了。
害得萧宸断子绝孙已经让他彻底憎恶太子。
“朕没事了,你回去吧,好好去赎你的罪衍。”
“能够看到父皇平安无事,儿臣心里总算是能安定了,想来江北的事情必然会有个好结局的,有三弟辅佐着父皇,必然能够化险为夷。”
庆熙帝眸中透着一丝狠厉,一把扯住太子。
当年江北的事,都是自己默许,太子经手去办的,如今东窗事发,会不会是太子为了扳倒萧牧而故意为之?
但怎么想,风险也太大了,太子素来谨慎,不会去冒这个险。
难道真的是萧牧准备篡位了么......
庆熙帝想到这里,手不觉渐渐松开了。
太子很细心地给庆熙帝盖好被子,柔声说道:“想来江北有窦廷熹坐镇,早晚会收复失地的,更何况,朝中还有三弟总领大局,父皇只需要安心养好身子,千万不要动怒,咱们大周,还指望您来中兴呢。”
他看似是在宽慰庆熙帝,但字字句句,不是在给庆熙帝递刀子,而且把刀指向了萧牧。
察觉到庆熙帝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太子心里冷笑,任务完成,起身磕了个头,告辞离开。
庆熙帝脸色冰冷如霜,透着冰冷的寒意。
“夏寿。”
夏寿赶紧跑了进来。
“你亲自传旨,将九门提督孙河软禁起来。再密调三固山的军队进入皇城,拱卫皇宫,另外,你亲自带领御林军,准备随时围了皇亲王府!”
夏寿听言,心里一颤,赶紧应承。
庆熙帝疲惫地闭上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体力不支,又睡了过去。
......
皇亲王府。
萧牧刚刚苏醒过来。
陈岁宜及唐熙,高福,高才,李回轩,宋长卿等亲信全都围在萧牧床边,皆面有忧容。
陈岁宜用帕子捂着脸,止不住地落泪。
“又不干咱们的事,又赖咱们干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事,撇下我们娘仨个怎么办!”
萧牧哽了哽,满脸疲惫。
“李先生,宋先生。”
“三爷有何吩咐?”
“你们说,皇上是不是马上就要对本王动手了?”
二人皆不敢说话。
李回轩:“天无绝人之路,殿下宽心,我等必当誓死为殿下筹谋。”
萧牧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今时不同往日,江北只要出事,就与窦廷熹逃不了干系,窦廷熹犯的任何错,最后都会怪罪到本王身上。如今江北造反,天下大乱,皇上必然是以为本王要篡位了,只怕这次,是真的要被废了......”
两行不甘心的泪水滑向腮间。
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好不容易......
受尽了白眼,吃尽了苦楚。
为什么还是沦落到这么个下场......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众人都有些无措,萧牧眸色一狠,挣扎着起身,让下人给自己穿好衣服,径直走了出去。
唐熙跟了出去。
院子里,夏寿带着一众御林军,正等着自己出来,神情好不张扬。
见萧牧出来,他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奴才夏寿,给三爷请安啦。”
萧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怎么,皇上让你来废了本王?”
“哎呦,殿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夏寿阴鸷的双眸中,写满了幸灾乐祸。
“咱家是奉皇上谕旨,带了这些御林军,来保护殿下的,毕竟三爷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一有什么奸人歹徒,趁着现在国家大乱之际,谋害三爷,大周岂不失去了一个擎天之柱?皇上说了,今后皇亲王府的一切出入,都要经过咱家的首肯,包括三爷您。”
看着夏寿那副小人得志的面孔,唐熙忍不住要跳下台阶一刀砍了这个小人,被萧牧给暗中拉住。
只见萧牧披着墨狐皮做的大氅,俊美的脸上竟是十分不屑的神情,他眉眼本就清冷不食人间烟火,此时看来,更是好不把夏寿给放在眼里的样子。
“皇上有心,只怕夏公公也得给本王出了不少力。”
夏寿微微一笑。
“岂敢岂敢,有句话怎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楼起楼塌,人哪有过一辈子好日子的呢。”
“好一个楼起楼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