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一半,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了。
萧牧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心里高兴!
太子好像也喝多了,起身出去透透气。
皇后疼爱地看着自己儿子,道:“好长时间没见太子这样高的兴致了。”
这么多的国事都压在太子一人身上,对上要应付猜忌多疑的庆熙帝,对下还要提防对太子之位处心积虑的兄弟们。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说难听点儿,就是个小媳妇。
他哪能轻松得起来呢。
太子出去许久,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王皇后起疑:“太子呢?怎么还没回来?快,谁去找找他。”
萧牧起身:“儿臣去吧。”
他知道今日萧景仁得宠,使得太孙景荣遭到了冷落,太子心里不痛快。
有些话他得去和太子说一说,毕竟大敌当前,彼此之间还是少些芥蒂为好。
出了大厅,冷风扑面而来,萧牧裹了裹大氅,想来太子应该也不会走远,既然要透气必然要去清净没人的去处。
他想了想,往谢梅居那边儿走去。
谢梅居早先是宫里的一个戏台子,先帝在世时常来看戏的。但这里地气不太好,种的花花草草都活不长,只有梅花能活得长一些。
庆熙帝嫌这里风水不好,将这里的戏台子给撤了,也不常来这里,渐渐的,这里便冷清下来。
萧牧一路往这里走着,踏雪的声音惊醒了谢梅居门外打瞌睡的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看见萧牧,连忙一路小跑着过来,高声道:“奴才给礼亲王请安!礼亲王,您怎么来了!”
“给我住嘴!”
萧牧立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么大的声音,给谁通风报信啊……
他看向谢梅居,透过纸窗,隐隐有些烛光,又看向小太监:“里面是谁啊?“
小太监吞吞吐吐的。
“没……没有人……”
萧牧眸色变得阴狠,一脚将小太监踹倒在地,径直走进院子里。
他站在窗前,能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声音。
“爷,这么久了,你也不来看人家……”
“呼……美人儿,想煞我了……呼……”
“爷,我看出来了,您心里不痛快……啊……”
“他们……他们都恨不得我死……呼……如今连老三也不宾服我了……他那个儿子……呼……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害了老二,就该也把他害了……也不至于留下这么个孽种……”
“爷,您是太子,您怕什么……将来这天下都是您的……”
“对……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室内颠鸾凤倒,不知天地为何物。
室外五雷轰顶,不知该如何抉择。
萧牧双腿发软,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呆愣在原地。
是太子!
女的是谁?
好像是庆熙帝的妃子,叫什么康映蓉的声音!
“天呐……”
萧牧扶着墙,脸色苍白,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呼吸急促,十分慌乱,手足无措。
怎么办。
揭穿?还是装作不知道?
撞破这样的丑事,庆熙帝和太子,谁都饶不了自己。
赶紧溜吧!
萧牧平整呼吸,蹑手蹑脚地离开院子,一步三回头,生怕打扰里面交欢的二人。
出了院子,他也不管是多少钱了,摸出一把银票塞到小太监手里,咬牙叮嘱道:“不许跟任何一个人说本王来了,否则我要你的命!”
丢下这句狠话,萧牧再次看了眼谢梅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快速走着,萧牧的心还是不能平静。
耳边环绕的,全是太子方才说的话。
原来华亲王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生养,是太子害的!
皇家最重视子嗣,华亲王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开枝散叶,路肯定走不长。
他是怎么害的?
萧牧心里七上八下的,再想想年前太子穿着衮服随庆熙帝祭祀,多大的荣耀。
庆熙帝已是肉眼可见的活不长了,大概也就这两三年的事,再不动手,太子真的继位,自己这些兄弟,哪一个有好日子过!
一个华亲王,一个太子。
两头猛虎,将他的路挡的死死的。
前途黑暗啊……
萧牧长叹一声,心情又沉重起来。
突然,他看见一男人正领着一队着跳舞服装的女孩子们,往宴会厅走去。
男子很是眼熟,好像是简春来。
简春来眼尖,一抬眸便看见了自己,赶紧笑着跑了过来。
“卑职给礼亲王请安!”
“还真是你啊。”
萧牧笑道。
“怎么,不在凌梅园,又来南府了?”
简春来笑道:“王爷别打趣卑职,卑职哪配进宫啊。这些女孩儿都是凌梅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