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牧的表情,分明就是动了心。
简春来心里暗自庆幸,笑道:“殿下,让秋月给您舞一段,何如?秋月,给殿下跳一个霓裳曲!”
“是。”
“三爷!三爷!”
秋月正要起舞,突然传来一男子的叫喊声。
萧牧有些不悦,见是府里的高才。
高才喘着粗气。
“三爷,窦......窦大人进京了!”
萧牧眉头一皱,突然又想起今日是窦廷熹进京述职的日子。
“哎呀,本王怎么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江北到底什么情况,单凭窦廷熹的来信说不清楚,必须要听窦廷熹当面说。
萧牧看了简春来一眼,简春来很识趣地带着秋月他们退下了。
“窦大人进宫了没?”
“进了,特地先让人来王府告诉爷您的,李先生让奴才抓紧来告诉三爷您。”
萧牧眸色凝重,严肃说道:“今日不同往日,窦廷熹此来,牵连着多方的东西,连父皇也不得不亲自接见他,你速速派人去宫里打听,窦廷熹说了什么,父皇说了什么,务必要打听清楚!”
“是!”
“罢了,本王也不在这里了,回府等消息吧。”
......
玄清宫内,烟雾缭绕,恍若仙宫。
窦廷熹身着正红色官服,坐在庆熙帝面前。
庆熙帝高座龙椅之上,俯视着窦廷熹,面无表情,强大的气场使整个大殿的氛围都异常严肃。
庆熙帝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凝视着窦廷熹。
“窦廷熹。”
“微臣在。”
“听说江北遭了几次天灾?”
“回皇上的话,全赖皇上仁德,上天垂赐,江北遭了几次灾,总算没有动摇江北的根基。”
“刚遭了灾,便让你们供应前线的军需,着实难为你了。”
“臣身为大周臣子,只怕不能尽犬马之劳,报皇上知遇之恩,敢不尽力。”
“下属们办事可都还尽心?”
“还算尽心。”
庆熙帝叹了口气,斜倚在龙椅的靠枕上。
“朕知道,这个月的粮草已然让你愁白了头发,你在这个位置上,难啊。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难,朝廷也难!你们难的是一隅之难,朝廷难的是九州之难!不过,朕早就告诉了内阁,江北不比别的地方,朝廷无论如何也要帮助你们供应前线!朝廷关切你们地方,地方也要关切朝廷,可明白?”
窦廷熹听言,心里顿时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他知道,粮草的事,庆熙帝是不会管了。
就只能找太子和华亲王。
又华亲王在那里掣肘,只怕粮草难要。
他心里再次陷入绝望,只得给庆熙帝叩了个头。
“皇上的话,微臣牢记于心。”
对窦廷熹的“懂事”,庆熙帝很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语气温和了些。
“行了,朕玄修的时辰到了,你跪安吧。”
“是。”
看着窦廷熹起身离去,庆熙帝的目光再次变得狐疑,凉薄。
“王忠。”
“奴才在。”
“窦廷熹几时进的京城?”
“锦衣卫说是未时末。”
庆熙帝眯着眼算了算时辰,点头道。
“时辰不错,是进了汴京便来见朕,算他心诚。”
他眼中可以没有这些臣下,可以不管这些臣下的差事好不好办。
但这些臣下们眼里绝对不能没有他这个皇帝。
王忠:“只怕他离开皇宫,就不知道要去见谁了。”
“随他去吧!”
庆熙帝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慵懒地起身,往他玄修的密室里走去。
“朝廷三足鼎立,管他什么五虎上将,五子良将,任凭他们厮杀吧!”
大殿内传来庆熙帝的沉稳厚重的声音。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
窦廷熹离开皇宫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他没有到朝廷准备的驿馆安歇,而是接着到了礼亲王府。
王府府门紧闭,但有一扇角门仍虚掩着,显然是为窦廷熹留的。
窦廷熹的马车刚在角门前停下,角门便打开了,走出一个小厮来。
“是窦大人吗?三爷等您多时了,快快有请!”
窦廷熹连忙跟着进去。
一路来到萧牧的书房,萧牧正裹着棉衣,哆哆嗦嗦地蜷缩成一团,手放在火盆前暖手。
他巫蛊之毒又犯了,浑身上下,五脏六腑如同撕碎一般,吐了满地的血,陈岁宜劝他早早安歇,可没见到窦廷熹,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就寝。
陈岁宜眼里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