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啊!”
萧牧书房内,得知华亲王一党要设考察官的事后,李回轩甚是激动,连连叫好。
萧牧不解。
“先生,你高兴什么?”
李回轩笑道:“臣笑叶重卿江郎才尽,华亲王一党俨然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怎么说?”
“三爷,您想,叶重卿设这考察官,不过是变着法的卖官鬻爵罢了。这无疑是要引起天下读书人的反目!朝廷里多少官员,哪个不是科举出身?华亲王他们就敢这样卖官鬻爵,无疑是背叛了天下的读书人!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华亲王一党,还能走得长远么?”
“难道二哥他们就不知道么?”
“架不住利益太大了。不出臣所料的话,叶重卿是想明面选官,暗地里卖官鬻爵,各类官职,明码标价,谁想当官,谁就出钱,天下十三省呢,臣给他算了个帐,怎么说也得赚个七八百万。”
萧牧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多?!”
李回轩点了点头。
“大周祖制,一位军卒的饷银是二两银子,东南三十万军队,欠了两个月的军饷,也就是一百二十万。华亲王一党卖官鬻爵,挣上这七八百万,不但解了东南的燃眉之急,还给朝廷有了富余,皇上一高兴,五亿两的事,或许真的能既往不咎......”
萧牧神情严肃,眸中透着狠厉。
“断然不能让他们施行下去。”
他咬了咬牙,接着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写完后交给李回轩。
“本王欲告诉窦廷熹,让他心里有数,不能让二哥他们得逞,先生觉得如何?”
李回轩连连点头。
“王爷此举甚妙。江北地区,最为富庶,那里卖不成官,华亲王他们至少要少收一半的银子!此其一也。江南战事胶着,已然到了决战之时,江北作为大后方,必须要安稳,如果在江北卖官鬻爵,必然会引起士人大乱,于东南战事不利,此其二也。江北算是大省,它开了头,其他省份必然也要跟着效仿,到时候华亲王一党之计划,必然不攻自破!”
“好!”
萧牧甚是激动,立刻传令,火速送到江北巡抚府。
......
朝廷派考察官的公文已经传到了各地省份,令各地省份做好准备。
江北,麒麟城,巡抚府。
江北巡抚窦廷熹,孤零零一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大堂上,神情严肃,手里捏着朝廷发来的公文。
他的心情无比沉重。
江北全省负责前线军队的后勤供应,然而前线九十万石的粮草,到现在没有凑齐。
为了凑齐粮草,百姓已然遭受了太多的盘剥,民心思变,大乱在即,朝廷又下了这么一道公文。
这不是不把江北逼乱不罢休嘛!
江北乱了,自己乌纱帽不保。
抵抗上命,自己照样乌纱帽不保。
还有全江北几百万的百姓,何去何从,全在自己肩上。
他心里七上八下,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巨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难呐......
窦廷熹沉重地叹了口气。
“中丞!中丞!”
心腹下人飞快地跑进来。
“京城来信了!”
“哦?快拿来!”
窦廷熹眼前一亮,急忙起身接过信件。
“三爷的信......”
窦廷熹心里一颤,快速地将信拆开。
仔仔细细将信件阅读一番后,窦廷熹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他脸上的愁云终于散开,转忧为喜。
“好!好!有三爷的信,本官心里就放心了!”
萧牧来信中告诉窦廷熹,不惜后果全力抵抗上意,这是太子和他的共同意思。
这无疑是给窦廷熹吃了一个定心丸。
他心里自然是倾向于拒绝上意的,毕竟江北士人是大周最多的省份,一旦乱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犹豫是因为怕无人支持,既然如今太子和礼亲王都肯支持,他完全可以放手去做了。
“启禀中堂,蔡藩台求见。”
窦廷熹眸色一沉,喃喃道:“他来干什么......让他进来。”
蔡慈官位江北布政使,是华亲王一党的人。
而自己表面看上去是太子的人,实际上是萧牧的人。
正因为太子和华亲王在朝中势同水火,所以窦廷熹在江北办事,多遭受蔡慈的掣肘。
“见过中丞。”
蔡慈进来,问礼过后,坐下。
“啊,是蔡藩台,你怎么来啦?”
“启禀中丞,卑职特来请中丞的示下,是否要开始着手准备迎接朝廷的上差。”
“上差?哪来的上差?”
蔡慈一怔,道:“自然是朝廷派来的考察官啊。”
窦廷熹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