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掷。
玄墟不再压榨凡间和炎明王朝的覆灭相比，朱启由肯定是选择前者。
七羽有些担忧地看着朱启由。
“陛下，您修炼了祖先崇拜，上次您还可以击伤觉醒高手，想必这一次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吧。”
基本上大家都记得，三年前朱启由打伤了陆幻棋，那是一种世间从未有过的修炼方式。
觉醒高手都能打伤，那么朱启由自保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朱启由却说：“朕怎么能用此招攻击百姓呢，百姓造反全是朕的错，朕若是再杀了他们，那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朱启由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若是让他面对玄墟的高手，他很有可能会用出那种方式去反击。
但若是百姓，他用不出来。
就在几人商议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名小卫过来汇报。
“陛下！圣使大人，反军已经攻破京城！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便会打进皇宫！”
“什么？速度竟然这么快？”七羽皱眉。
承恩太监惊慌失措道：“陛下，这可怎么办？”
朱启由没有那么惊慌，反倒是有些解脱。
“七羽，你带领京城的飞鹰卫都走吧。”
“可是陛下！您的安危呢，不如让臣杀出去，护送您到文州、南州！”
“炎明王朝怎可有逃跑的天子呢？”
是啊，自打炎明王朝建立以来，经历了大大小小百余场战争，可从未有一个逃跑的天子。
这个惯例绝对不能从朱启由这里打破！
“传朕口谕，七羽带领飞鹰卫撤出京城！”
“可是陛下……”
“听令！”
朱启由口谕不容置疑，这样弄得七羽也没有办法了。
“臣遵旨！”
七羽流着眼泪离开了宫殿，朱启由长出一口气，随后对身边的承恩太监说：“承恩啊，你也快些逃命去吧。”
“不，奴才一直都在伺候陛下，从陛下还是信王的时候奴才就已经在您身边了，现在怎可离开呢，不管陛下说什么，奴才都不会走！”
承恩太监越说越激动，他直接伏在朱启由的身上开始哭了。
见状，朱启由也有些不忍。
“罢了，那你随朕找个高点的地方，让朕再最后看一眼京城吧。”
“旁边便是煤山，奴才陪着陛下去煤山。”
在皇宫的旁边，有一座小山，这个小山被称作煤山。
煤山不高也不低，站在山顶上正好能够俯瞰整个京城。
朱启由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他想在死前再看一眼自己的江山。
承恩太监搀扶着朱启由走上了煤山。
在煤山的山顶上，朱启由看到了京城的万家灯火。
除了万家灯火以外，还看到了闯王李明成的旗帜。
还有百姓，百姓们在街道两旁簇拥着，似乎是在欢迎反军。
“唉，朕果然是身败名裂了。”
是的，看样子就连京城的百姓也有好多是支持反军的，这便能证明朱启由的名声已经差到了极点。
毕竟他的加税是针对全国的，京城百姓如何能对他爱戴呢。
“李兄，若是你能打赢玄墟，朕也不算白死……”
“陛下啊……”承恩太监在痛哭流涕。
“芸……朕对不起你，扰了你平静的生活，害你到皇家来受苦。”
“父皇、皇兄，朕想要去看看你们，九泉之下，朕不想再做皇帝，只想做个逍遥快活的安乐翁。”
在煤山上，朱启由发现了一棵歪脖槐树。
他抚摸着这棵槐树，然后叹道：“天下哪有不灭的王朝，皇室却还不如这棵歪脖树活得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