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尴尬的挠头:“开始因为小,为哄她睡觉,便小小让她尝了一口,谁知道……从那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整日里跟个小酒虫儿似的。你看她舍得给你颗糖果,但换作酒就没戏了。”
张某哈哈大笑:“好个有趣的小家伙,真是招人待见呐,就因为这小家伙,房费免了,多住几日,让老夫好好稀罕稀罕。”
江凡面露惊喜:“这可使不得,您已经打赏这么多……”
张某大手一挥:“你看老夫是差银子的人?就这么定了。”
江凡只好连连感谢。
这时候,悦来客栈门口有个小二高呼掌柜。
张某见状,丢下一个银饼子:“今日有事,改日再和小哥闲聊,老夫请客,年轻人正长身体,多吃点。”
说罢,起身告辞而去。
江凡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他走得很突然,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让江凡也有些无法判断,他到底是否看出自己有问题,以及他是否真的别有用心。
但无论如何,这老者居然敢如此议论泰岳,便很不正常,悦来客栈掌柜而已,哪来这么大底气?
一边思忖,一边甩开腮帮子开吃,真的饿了,但他也不会当场吃光,那饭量显得太不正常,只能回头打包带回房再继续。
而他这边吃饭的时候,张某也已经出现在悦来客栈顶层的某个房间,推开窗子,远远的低头看向江凡。
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装龙像龙,装鬼像鬼,这小子果然不好对付……”
身后那店小二道:“天下间,不会有您对付不了的人。”
张某捋了捋牛角胡须:“话不是这么说,人无完人,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若论剑术,老夫可不及长眉鬼,论道法,则比不上胖牛鼻子,论文道,更比不上颜老酸……”
“然论境界,他们也未必比得上您。”小二恭敬道。
张某笑呵呵的摇头:“境界……不同人对事物不同的理解罢了。就算有境界分层,孰高孰低可不敢说……”
“话虽如此,然师尊医卜星象、武道文华,甚至商贾匠作样样皆精通,百般入极致,若世间有完人,当也非师尊莫属……只是这爱给人取绰号的毛病,咱是不是改改?”
“改不了!人就没有完人,为师更谈不上。若说才华,那小子才真是样样精通,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但这性子又属实让人捉摸不透。”
“未曾想世上尚有师尊捉摸不透之人,这江逍遥足以自傲矣。”
张某哼了一声,指了指下面的江凡:“你要能看懂便来看看,此子是那种人?”
小二上前一步,低头看向西北方向正在埋头大吃的江凡。
“这个……还真看不懂……”
张某微微颔首:“难怪长眉看不懂,天机子看不懂,老夫……也看不懂。”
“此子所为,当真如此邪乎?只怕是秦国故意夸大其词吧……”
张某摇摇头:“绝非夸大,反而是极力在缩小其影响,而且也不仅仅是秦国,凡和他打过交道的,哪有不惊奇万分者。”
“只是……徒儿再怎么看,也不过肉体凡胎,一介武道废柴……”
“废柴?废柴同阶能胜高渐?若这么看,你的眼珠子才是肉体凡胎。”
“是,是,徒儿愚钝,哪里能妄评江逍遥这等人物。”
张某砸吧着嘴:“你说的倒也没错,此人分明肉体凡胎,身在红尘,却总让为师觉得他好像又不在世间,有趣,有趣……江渔郎、逍遥仙、江小妖、摄政王……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您说,他为何来岱城?”
“不知道,这贼小子,光听老夫说了,一句有用的都没冒出来,老夫都担心,再聊下去怕要被他看出端倪,这才示意你唤我回来。”
“此子的确奇诡,若非魏王派人传讯,谁能看出他竟是那江逍遥?耍猴儿人,难为他怎么想的……”
“呵呵呵,倒也不赖,把许多人都当猴儿耍,这贼小子……说起这猴儿,你瞧瞧,那猢狲看着特别普通,但总感觉怪怪的。”
“没这么普通的山海异兽吧,不如徒儿出手试试?”
“试个屁,老实看着,看热闹比凑热闹强得多。”
“若是看热闹,要不要通禀五老……”
张某摇摇头:“不必,看着吧,这小混蛋,可比那五个老混蛋有趣太多……”
小二却是苦笑:“可您,这掌柜好像也当出乐趣来了啊,以您的身份,实在……”
“哎——”张某摆摆手:“这多好,每日看人来人往,见识不同之人不同之事,品苍生百态,比跟个傻泥胎似的供奉在神位上强万倍。”
小二苦笑着摇头:“您呐……真是。哦,对了,长眉圣尊有书信送来。”
张某眼神一动:“一百年没给我写过信了吧,这老鬼静极思动?”
“徒儿可不敢评价长眉圣尊,还有件事徒儿同样不敢妄论……那道尊刚刚从上面下来,下榻咱客栈……”
张某一愣,继而眼神变得玩味:“天机子?呵呵,这个宝贝徒儿,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