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轻轻道:“我们华族有句话,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也不必不承认,否则……这符离大会何必呢?”
巴图鲁手中的酒杯一顿:“有意思……这样的理由你还有两个?”
江凡点点头:“可我不想说了,不管你信与不信,这后面两个,更吓人,真的很吓人。”
巴图鲁认真的盯着他看了许久,方才慢慢放下牛角杯:“不必了,其实,在你答应做生意的时候,天平就已经倾斜,你说的对,我是在纠结,但不是杀与不杀的天平,而是对你此行的目的很怀疑。”
江凡笑笑:“生意,那么重要?”
“都猛瞒不过王庭,他在与你合作,三年时间,兵马壮大近一倍,如你所说,他这条胳膊有点太粗壮。”
江凡饶有兴趣道:“你就不怕我转告都猛?”
巴图鲁道:“出了这个帐篷,本将也不会承认。但你愿意去传达一下意思,点拨点拨,我也不拦着,说起来,你我生意的事,都猛也应该已经知道,不是什么都没做?”
江凡点点头:“嗯,都猛,毕竟只是四王之一,占据偌大北疆五分之一不到的草场,没那个胆子直接跟王庭叫板。”
“所以说,生意的确很重要,尤其你那茶砖、烈酒、精盐,太过重要,而且都是你的独门物资,我们再如何,也不想断了供应,如今……有些可悲的是,草原上已经被你惯出了毛病,太难离开这些。”
“太难……”江凡道:“就只是太难而已,你想告诉我,还是有替代的。”
巴图鲁道:“没错,的确有替代,没有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们一样能过活。可如今都猛有,合木尔有,王庭却没有,才真正危险。”
江凡拍了拍巴掌:“所以我就说,你们想得通。”
巴图鲁却是轻叹一声:“想得通?大多数人想不通,是因为根本看不到,连大狼主都被你这些货物所迷惑,遑论其他人,没人……肯听我的话啊。”
江凡心中涌起一抹感慨,这巴图鲁不但是战神,更是少见的智者,虽然他依然受限于眼界和认知,但能看到自己在图谋不轨已经非常厉害。
“或许,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只可惜,暂时无能阻止,不过,江,我会盯着你,死死盯着你。”
江凡淡然一笑:“恐怕你是想的太多,我就是单纯想做生意,我很贪婪。”
巴图鲁摇头:“族人中很多人太过傲慢,并不关心华族动向,但我不同,我知道,你已经富甲天下,这贪婪,有些古怪啊。”
江凡叹口气:“人一旦先入为主,看什么都是阴谋,我也不想去解释。”
巴图鲁看看他:“江,你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华族人。但也请你记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小伎俩,我们狼神的子孙只相信手中的弯刀才能带领我们得到想要的东西。”
“所以,反过来也是在威胁我喽?”
“真正的战争,你们秦国承受不起,四国伐秦已经打空了你们的国库,消耗了你们四成的兵马,休养生息不是一年半年的事。”
江凡道:“问题是……你们也面临问题,除了内部矛盾倾轧,五十年前被赶回去的事也让你们知道,想南下,准备的还不够,差得远,你们同样经不起折腾,所以,也要等。”
巴图鲁目光深邃:“你是第一个和我如此坦诚的人。没错,这是个平衡,虽然不知多久,但希望你我都珍惜,暂时的和平。”
江凡道:“你很直白,也很智慧。草原第一勇士,同样也是智者,本王刮目相看。”
巴图鲁道:“接下来,似乎要比比谁更快。”
江凡道:“用你刚才问我的话,你好像也很有信心。”
巴图鲁缓缓道:“心照不宣,所以,王庭这一次,不会对你动手,但不能保证其他人,你最好能活着,找到一个能深谈到这个地步的也不容易。”
“我尽量。”江凡眨眨眼。
“凤家你打算怎么做。”巴图鲁终于问到了江凡最关心的话题。
“你不是刚说过,心照不宣。我们似乎都不太喜欢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攫取水草养分,在我们的阴影里恣意生长。”
巴图鲁道:“那么,开始你的表演。”
江凡歪头道:“你不下场?和你也有关哦。”
巴图鲁摇摇头:“你都来了,我何必。”
江凡哼一声:“不光是何必,你还给我制造了难题。”
巴图鲁很自然道:“总不能让老豺、不能让其他王族看到倾向异族人。”
“这是明的,我要点暗的。”江凡不爽道。
巴图鲁淡淡道:“我的儿子,不会联合他们对付你,但最后,巴特尔是要赢的。”
江凡微微笑道:“但我也不想输。”
巴图鲁皱眉:“你要公主没什么用,和亲只是个笑话。你仅仅是为了驱逐凤家,又不想让战火在自家燃烧而已。”
江凡道:“可我要面子,本王堂而皇之来了,带着举国信任,没赢,有点丢人啊。”
“实际好处拿到就行了,其他都是妄想,你自己清楚。”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