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健道:“黄帮主只管放手施为,背后国之博弈,自然有本公子安排,你只要扛住那江逍遥足矣。”
黄三歧点点头:“若是他用强……”
曹子健冷笑一声:“他只代表他自己,那就是江湖事,江湖事,江湖解决,若是他敢声称代表女帝,则我魏国自不会坐视不理。”
黄三歧顿时明白,除非要开战,否则在归属未曾确定之前,女帝没有借口向这里派兵,否则魏国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兵遣将予以应对,说到底这是两国交界的敏感地带。
随即长吸口气:“有殿下这句话,黄某放心了。”
曹子健呵呵一笑:“本王带来五千随行商贾,也可为黄帮主助助阵……”
黄三歧当然心领神会,哪里有什么五千商贾,根本就是大魏精兵。
“殿下请入内休息,黄某可要好好款待款待五千商贾……”
曹子健哈哈大笑:“那悬壶天瀑乃黄沙江第一胜景,本公子倒是未曾入内见识一番,此次正当其时。”
黄三歧亲自引领他来到了悬壶天瀑之前。这巨大天瀑背后的洞天便是黄龙帮核心所在,通常不可能让外人进入,即便是曹二公子也不行。只是黄三歧面临巨大压力,而曹子健雪中送炭,双方一拍即合,若是不请人进来,显然有点不合适了。
至于夏国姜洛怎么想,以后再说吧,眼前的生死存亡更重要,这点黄三歧还是分得清轻重。
千丈宽阔的黄龙江水从数十丈高的断崖径直跌落,仿佛咆哮的金色瀑布从天而降,声势惊人。
脚下小船颠簸在滚滚黄龙江激流之上,没有宗师境修为根本站不住脚,更别提面对如此摄人心魄的自然伟力。
随着黄三歧挥手,竟然从那狂暴的水流后面腾起两道大腿粗的铁索,而在铁索延伸入水流的位置,则是一个古怪的通道,水瀑仿佛被硬生生掏了个洞。
“早有耳闻,悬壶天瀑背后有洞天,看来传言不虚啊,就凭这天险,只需再布置些阵法,纵然千军万马也徒呼奈何,好一个黄龙中兴之地。”
曹子健惊叹着说道。
这也正是黄三歧最大的底气所在,这里实在太险恶了,黄龙江横断垂流,形成天堑,说实话,若是布置好阵法,退入瀑布后面,的确让人无计可施。
“哈哈,殿下,请!”
——
“只剩下不到三十里了,你那师叔是不是跑丢了?咋还没出现?”
顾青衫挠挠头:“有点不对啊,他要想弄死你,早该在阳都附近盯着,你出来大张旗鼓的,没理由他发觉不了。”
江凡摸摸下巴:“难道他想放我再走远一点?被我家媳妇打怕了吧……”
顾青衫撇撇嘴:“真就说不定,师叔重修魔道,修为一时半会还达不到先前境界,对你家那霸道媳妇很可能会比较警惕。”
江凡嘿嘿一笑:“有时候觉得,有这么个媳妇的确不赖。”
顾青衫瞧不起他:“吃软饭的。”
“香就完了,你管什么饭!”江公子丝毫不以为耻。
只是他说话间,却偷眼瞅了瞅远方,心道:差不多了啊,该撒手了,陆睚再不出来有点不合适了……
顾青衫狐疑的看着他道:“我越琢磨越不对味,你口口声声说找个合理借口离秦,引我师叔出来,可同时招惹两方,怎么看都不合适,你应付不过来……说,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江凡道:“老顾啊,你这人疑心病怎么这么重,赶上魏王了都。我可真没别的事,就是打算借此引他出来,然后办完事,再去黄沙江跟那条土泥鳅谈谈封地的事儿。你师叔不出来,怪我喽?”
顾青衫总觉得不对劲,可偏偏又说不上来。
又过了大半日,顾青衫瞅着眼前逐渐映入眼帘的一道黄龙:“到地头了,看来你的计划不成啊,师叔没出现,怎么,先解决黄龙帮?”
江凡扭头往回看看,龇牙一笑:“也好,那就先会会黄土泥鳅。来人,送上名帖,让黄三歧出来迎接本王!”
黑衣斗笠的陆寒亭化作一道乌光径直射了出去。
不多时,陆寒亭返回,向着江凡一拱手:“他们已经在水寨门口严阵以待多时。”
江凡哈哈一笑:“本王面子还真够大的,提前准备好了呢。”
顾青衫揶揄道:“有贼自远方来,不亦惶恐乎,哪能不戒备!”
江凡切了声:“走,看看多大阵仗。”
仪仗走到近前,江、顾二人不由对视一眼,阵仗可真不小。
沿着黄沙江畔巨大的寨门外空地上,足足有五千多人严阵以待,身后寨子内影影绰绰,还不知有多少人,远处江面上还有几十艘大船,想来也是黄龙帮的人手。
“我说……”顾青衫不知何时寻了个仪仗队的头盔遮住了面庞,凑到跟前小声道:“贼厮,人家这是给你下马威啊。”
江凡道:“你懂什么,这正说明本王威名远扬,他们得谨慎对待。”
顾青衫道:“到现在我也看不明白,你这么光明正大来,能找人谈些什么,人家要是不同意,开战?这不胡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