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无名道:“但是,你的身手现在也不过三流水准,虽然真气比较强,可还是运用不好,很容易出危险。”
江凡道:“所以啊,就得靠你了,既要保证别让人发现,又别跟丢了。姐夫小命脆弱啊……”
“什么时候开始?”
江凡看了看天,正有一片云朵缓缓向着太阳遮去。
“快了,他们该到了,你准备好。”
说话间,江面炸裂无数水花,上百黑衣人从江中跃起,攻向小舟。
嬴无名拳如雷霆,死死护住小船。这次打斗比十余日来每一次都更凶险。
透过无数水花和刀光剑影,江凡眯眼看着那片云慢慢遮住了阳光,刚想说什么,忽然莫名心中一痛,痛的仿佛被刀子深深扎入心脏猛力搅动,痛的他身体痉挛,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一头就栽进了滚滚江流。
打斗中的嬴无名似乎一愣:好像不是这么安排的啊,姐夫难道有了新想法?
——
十万大山深处,一道河流沿着山势蜿蜒奔涌。
一只雪白的飞鸟拍打着翅膀似乎在贴着浪花嬉戏,近了,却赫然发现,那飞鸟死死抓着一个漂浮水面之人的胸襟,奋力拍打翅膀,让那人头部免于溺水。
然而就在正前方不足五里处,却是一道笔直折断的山崖,河水如同巨大的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百丈之底溅起巨大的浪花。
凶险,近在眼前!
幸好就在此时,一条竹筏飘然而至,一个满脸麻子的年轻男子指着前方:“阿爷?你看那好像有个人?”
另一人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他举目望去,面色当即一惊:“确实是个人,快划过去,前面有瀑布!”
年轻人赶紧奋力划船,很快,竹筏靠近了那人身边,白鸟这才放开爪子,却并未离开,而是在竹筏上空盘旋。年轻人勉力探手抓住其衣襟,将其拖上筏子。
“是个落水人呐。”年轻人伸手在其鼻端试探了下,惊喜道:“还活着!”
中年人道:“幸亏遇上了我们,要不一会儿可活不成了。”
年轻人伸手拨开那人脸上的乱发,当即一呆。
“阿爷……”
中年男子也是一愣:“好俊俏的女娃子。”
他抬头看了看那空中盘旋的罕见白鸟:“这,难道是山神派白鸟给你送来的媳妇?”
年轻人面露惊喜:“阿,阿爷……她可真好看……”
中年人笑了笑:“我就说,你小子不用发愁,生的丑又怎样,山神惦记着你呢。走,带回寨子!”
年轻人满是麻子的脸上不由露出痴迷的神色……
……
数日后,龙江之上一艘乌蓬小船顺流直下。船舱中,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似乎正在出神。
……那一日,心中剧痛突如其来,久久不停,甚至差点让他溺死在江中。到底,是什么……
某处小渡口,乌篷船缓缓靠岸停下。船老大的呼声将其从沉思中唤醒。
布衣男子整了整斗笠,捡起桌上的小包裹斜背在背上,付了几十文船资,缓步下船。
在原地停留片刻,他才举步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走去。
这是一个平原上常见的小村庄,寥寥几十户人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田间正是小麦苍翠、颗粒饱满的时节,有风吹过,麦浪如潮,在正午的阳光暴晒下,麦香四溢。
田间一个老农从地头薅下两根大葱,走到水流潺潺的垄沟边简单清洗,便走到地头一棵大杨树下,用煎饼卷起来,一边吃,一般在树荫下纳凉休息。
这时,沿着田间小路,一个头戴斗笠的布衣男子缓步走来。
那人走到树荫下深吸了口气:“啧啧,杂粮煎饼卷上大葱,这味道,得劲儿。”
老农瞅瞅他:“不是啥好玩意儿,俺们村里人都这么吃。”
那人摘下斗笠,竟然是个年轻男子,不过十七八岁,俊秀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正是逍遥王,江凡。
“老人家,可否分一张给我?”
老农微微一笑:“娃子客气啥,老汉带了好几张,够吃的,地头有葱,自己去薅。”
江凡笑笑:“多谢。”
不多时,江凡已经卷好大葱,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大口吃起来。
“这玩意儿香啊,就是费牙。”
老农哈哈一笑:“娃子,这槽面东西哪来的好吃,听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江凡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道:“确实不是。”
老农瞅瞅他:“路过,还是访亲?”
江凡道:“寻人。”
老农哦了声:“娃子虽然身穿布衣,但器宇不凡,想来不是普通人,到这小农庄能寻何人?”
“既是农庄,当然是找种地的。”江凡笑笑:“不知老人家是否认识?”
老农摆摆手:“这儿都是种地的,你倒是说说和等样人?”
江凡笑道:“人间有四隐,渔、樵、耕、猎。小子有幸识得其二,很想见识下另外两位隐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