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点了点头：“我也很好奇。那么你有没有看出来缘由？”
老者果断地摇了摇头。
“没有。”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也不需要知道缘由。我的职责，是清扫一切进入真界的虚无。所以只要扼杀了眼前虚无的源头，诸事皆休。”
陈玄指了指虚无深处的艾泽拉。
“所以，你要杀了她？”
“你猜得不错。”
陈玄笑道：“我对她很感兴趣，对虚无更感兴趣。不如别杀她，把她送给我研究。”
老者瞪着眼睛看了陈玄半晌，冷笑一声。
“你这人倒是古怪。竟然想要研究虚无？难道你不知道，虚无的恐怖之处？”
陈玄说道：“未知的东西，才是最恐怖。如果研究透虚无，又有什么恐怖可言？”
“独到的见解。”老者赞叹一声，却又摇了摇头：“但却也是天真的见解。”
虚无出现，鸿蒙都已覆灭。
就算是那位鸿蒙之主，现在也已经陨落而去。
虚无的背后，隐藏着真正的大凶险与大恐怖。
“一尊破碎，又怎么有资格研究？”
陈玄问道：“所以你不同意？”
老者想了想。
“也不是不同意。我需要你付出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老者说道：“我还没想好。想好告诉你。”
陈玄淡淡道：“如果是对我不利之事，我也去办？”
老者道：“我当然不会强人所难。这个承诺，是你愿做之事，我不会强求你，强求你也没有任何好处，毕竟我们破碎，已经不受大道束缚，谁也制裁不了你的违约。”
“那我岂不是可以假装同意，到了你提出要求之时毁约？”
老者哈哈一笑，笑声几乎震碎了冰雪。
“我相信，以你的身份，不会对随手可为之事反悔。怎么样，这个买卖做不做？”
陈玄思考片刻。
“我同意你的要求。”
他倒不会担心对方到时候提出什么难以完成之事。
毕竟现在的陈玄已经是破碎，更是破碎以后的新生。
没有任何人，可以限制他。
再者，陈玄掌握了三千主大道，其中一条大道，就叫做契约大道。
陈玄可以任意篡改这次对话的内容，变成：老者同意让陈玄带走艾泽拉，并承诺以后会完成陈玄的一次承诺。
为了保险起见，陈玄就这样干了。
先震散了周围的虚无之气，手一抬就将艾泽拉卷入袖中。
然后又当着老者的面，修改了承诺内容。
“你这家伙？！雷玄，你真是无耻！”
老者轰然间破口大骂。
陈玄淡淡一笑。
“老头。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号。所以你刚才是假装不认识我？我害怕你算计，出此下策也没有任何问题。”
“你真是无耻啊。我原以为，圣帝雷玄，应当是那等光明磊落之辈。”
陈玄摇了摇头。
“光明磊落，有什么好处？我行之事，对得起我之道心执念，便无妨。”
陈玄三千条大道，可以说是虚假之主，谎言之主，狡诈之主。
他虽然毁约，却没有任何影响。
说到这里，陈玄又笑了笑。
“况且，若我要取走艾泽拉，你能拦住我？”
老者一愣，旋即苦笑一声。
“自然是不能。”
他抬起头，看着陈玄。
“我看得出来，你应该不是普通的破碎。”
“哦？”
陈玄有些诧异。
这老头，竟然是看出了一点他的本事？
就算是日月星三神，也只以为他是破碎。
按照老者的说法，难道对方看出了自己已然重获新生？
这时，老者却已经没有继续交谈的想法。
“圣帝。今日之事，实在给了我一个教训。你的心思，果然还是那般难以琢磨。但我希望，你在成道之时，不要毁灭混沌真界。这不是要你履行承诺，而只是我一个普通老人的一点请求……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