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周周还记得一开始学到Fade这个单词时,她仿佛就能看到一幕场景,信纸浸泡在清水里,波纹无声的荡开,便容易牵扯出些前尘往事。也许会被钢笔冷静的书写,也许不会。
许是先入为主,她总觉得过去是金黄色的,未来是冰蓝色。
后来她看到洛丽塔里那段著名的内心独白,心里一阵百感交集。
"I looked and looked at her...and I knew, as clearly as I know that I will die, that I loved her more than anything I'd ever seen or imagined on earth. She was only the dead leaf echo of the nymphet from long ago...but I loved her, this Lolita, pale and polluted and big with another man's child. She could fade and wither - I didn't care. I would still go mad with tenderness...at the mere sight of her face. "
我看着她,看了又看,我知道,就像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那样清楚,我是如此的爱她,胜过我所看到的所能想象到的地球上的任何事物。她曾经是个无双妖女,如今只剩枯叶还乡,但我爱她。苍白,臃肿,混俗,腹中的骨肉是别人的。她可以枯萎,可以褪色,我不在乎,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Fade在她的内心是清澈的,透明的,金黄色的,有枫叶的,消逝的,模糊的,不可追的,她原本也不是一个爱回追过去的人,只是内心始终存有一份顽固,不免与台词暗合了,如果她也有一个心爱的人,对方可以枯萎,可以褪色,她不在乎。
许周周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庄非哭的通红的眼睛。
对方看到她醒来,庄非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周周,你昏迷了好几天,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吓死了”
“庄..非?”许周周的声音有些嘶哑。
“李言牧怎么样了,他在哪里,还好吗?”许周周焦急的追问道。
庄非的眼神顷刻变得有些闪躲,微微别过了头。
“说啊,李言牧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许周周拔过输液管。
“他还在icu抢救,放心,他的家人都在”
“他们在哪?”
“你先好好休息,他会没事的。”
“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想去看看”许周周一字一句。
“李言牧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置自己生命安全不顾?”庄非苦涩的问道。
“那天雨天,我们原本是打算去领证的。现在我却连他的生死都不知道”许周周满脸是泪,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别哭了,我带你去找他。”庄非用纸巾擦去了许周周脸上的泪。
病房外。
“周周,谢谢你救了言牧”李妈妈摸着许周周的手说道。
“阿姨,言牧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不太乐观”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不知道”
“他还能否醒过来?”
许周周深吸了一口气问。
“不知道”
许周周转过头,隔着玻璃看向了房间内昏迷不醒的人。
曾经那么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李言牧此刻了无生机的躺在病床上。
英俊的面孔被白色绷带缠绕,看不清面容。
生命乃至呼吸需要被仪器支撑着,脆弱的像一个孩子。
许周周心里一酸。
“ 阿姨,之后也让我来照顾他吧。”
李妈妈伸出手爱怜的抚摸了一下许周周的脸。
“周周,先把自己照顾好,你是牧牧爱的人,也是我爱的孩子,对不对?”
“放心,阿姨,我没事。”
李妈妈静静地看着许周周,良久开口道
“周周,言牧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