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洪“咝”的吸了一口气,“世间竟然会有,如此邪门的妖女?”
萧珪不禁笑了,“老秦啊老秦,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露出害怕的表情!”
秦洪咬了咬牙,“先生,还是让我去杀了她们吧?”
萧珪沉默了片刻,说道:“听我把这些妖女的故事说完之后,你若执意要杀,我不拦你。”
秦洪点了点头,“先生请讲。”
萧珪说道:“这一类女子大多出身贫苦,或是被人偷贩而来。她们自幼就被巫医师门收养,从小学习各种秘术。待其稍稍长成,但若容貌丑陋或是资质太差,就会被她们的巫医师父残忍杀害。我记得乌那合曾经说过,平均每二十个幼女能够培养出一名巫女,就可以算是非常不错了。”
秦洪不禁皱起了眉头,还叹息了一声,“虽是可恨,却也可怜!”
萧珪说道:“看来,你是下不去手了。”
秦洪未置可否,只是问道:“先生,巫女的传闻,难道是真的吗?从乌那合嘴里吐出来的,恐怕没有几句真话吧!”
萧珪说道:“当初我也很想问一下乌那合,既然草原巫女十分神秘,除了她们的主人罕有外人知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但我细下一琢磨,便又没有问出口来。”
秦洪的眼睛一亮,“莫非,乌那合的母亲,当年就是一名巫女?!”
萧珪说道:“这或许就是尔微特勒,杀她的原因之一。”
秦洪恍然大悟,“苏禄可汗迷恋巫女、冷落妻儿,意志消沉、荒唐无道。年轻气盛的尔微特勒怒而杀之……如此,还真就说得通了!”
萧珪说道:“当我猜到那两名胡姬的来路之后,差不多也就明白,今日为何会有那么一场,奇怪的宴会了。”
秦洪说道:“看来,苏禄可汗是想让先生如他当年一样,迷恋巫女、丧失心志,最终任其摆布。”
萧珪说道:“不仅如此。假如我在汗国牙帐沉迷女色的事情传到了京城,你猜圣人和咸宜公主,会怎么想?”
秦洪微微一惊,“差点忘了,那个贺敏如还在碎叶!”
萧珪将手中的毛巾一拳握紧,沉声道:“他为了谋害于我,也算是想尽了千方百计。眼下他若得逞,就算害不了我的性命,至少也能坏了我和咸宜公主的婚事,让我无颜再回大唐!”
秦洪紧紧握住了手中横刀,“早知今日,当初还在龟兹的时候,我就该一刀宰了他!”
萧珪说道:“他虽然够坏也够狠,但归根到底不过只是一条走狗而已。这样的走狗,你杀了一条还有一条,甚至千千万万条。何日才能杀得尽绝?”
秦洪皱眉,沉默不语。
萧珪轻轻的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最终的办法,只有等我回到京城,解决那个放狗的主人才行。至于那条恶犬,我们现在不必多作理会,小心提防便是。”
秦洪点头,“先生说了算。”
萧珪再道:“虽然苏禄可汗派了两个巫女过来迷惑于我,但我相信,他这样的枭雄绝对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两个女人身上。”
秦洪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苏禄可汗还有后招?”
萧珪点了点头,“那应该,会是一个厉害的大招。虽然我不知道,苏禄可汗在计划什么,酝酿什么。但我有一种感觉,他今天表现得有多么平静和友善,将来,他就会有多么凶狠和恶毒!”
秦洪问道:“那我们,该要如何应对?”
萧珪再一次把头枕在了桶沿上,还将澡巾盖在了脸上,摆出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然后,他说道:“随机应变,不就行了!”
秦洪不禁皱起了眉头,“先生,我觉得眼下的处境,比以任何时刻都要更加凶险,甚至比起拨换城时也过之而无不及。先生,还是莫要太过大意了。”
萧珪呵呵一笑,“杀人也不过头点地,怕它作甚?说不定死了以后还能灵魂穿越、夺舍他人,从此逍遥自在、其乐无穷呢!”
秦洪微微一怔,连忙走到门边拉开一条小缝,警惕的朝外张望。
那两个巫女仍在院子里面,卖力的挑水洗衣,定然没有机会过来下药……先生怎么就,突然说起这种莫名其妙的胡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