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恩人,我这就带你们去见那负心汉!”
她话音刚落,只见天边五色霞光忽现,那雕塑身上蔓延出五彩之光,随即覆盖了整个雕塑。
又闻凰音一绽,雕塑陡然转生,振翅而起,每一根尾翼都散发出不同寻常的仙家之光。
只是那声音也愈发的悲切。
凰鸟在三人上空盘旋了一阵,随后便向山上飞去,光辉在它身后留下一条明显的道路,三人心中明意,纷纷跟在后面。
光辉所到之处,掩映的树林统统望而却步,给它让出通往顶上的路来。
若无此凰鸟引路,寻常人又怎得一见姑洗山的山顶呢?
汪文迪见张霏霏专心沉思,不禁问道,“霏霏,你在想什么?”
张霏霏并不隐瞒,担忧道,“先前高槐夏让我把凰之雕塑带给他,我以文物为由拒绝他,但按如今的情况看来,这雕塑还真的不是文物。”
而是一只活物。
换言之,高槐夏要的并不是雕塑,而是这只活过来的凰鸟。
这想法在三人心中皆留下了一个疑问,但他们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眼前的状况看起来却是更为复杂。
山顶开阔非常,甚至大过一个飞机场的规模,头顶便是青天白日,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云彩一样。
但是山顶什么都没有。
凰鸟哀鸣一声,停在三人身边,定定的看着中央。
汪文迪看了它一眼,问道,“你是说,韦寒食就在那里?”
张霏霏揉了揉眼睛,疑惑道,“可、可这儿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闻声,瞿星言腾空而起,很快便绕着山顶转了一圈。
“有一道很强的结界,”他回望汪文迪,果断道,“靠你了。”
他说完,手中化出九张符纸,落成一个大圈,贴在了中央的地上。
汪文迪眼神示意其余人后退,眨眼间双剑已然在手,他一个俯身,剑身上燃起一层金光,随着他的瞬移,划出两道利落的痕迹。
周围忽然传来滋滋的声音。
嘭!!
“月儿……快走!!”
与炸裂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道男声紧接着传来。
有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地面缠绕而上,汇入顶上的天空,在中央扩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周边瞬间飞沙走石,自口子中照出一道黑光,让景象倏忽之间发生了巨变。
结界的能量碎片向四周炸开,汪文迪自成一方天地,丝毫不为这能量所动。
再看时,有九条锁链突破瞿星言的九张符咒,骤然而出,缠绕而上,在中央形成一个人形。
九条锁链牢牢的扣住那个浮于半空中的人。
那人衣衫褴褛,浑身黑气,又动弹不得。
“寒哥!!”
花飞月自凰鸟中抽离出身,不顾一切的奔向他。
“月儿!别过来!!”韦寒食亦是大叫。
刹那之间,一道冷冽的黑光扑面而来,正中花飞月的腹部,将她摔出去十数米远。
“月儿!!”
汪文迪连忙护在张霏霏身前,手中射出一道清光,在韦寒食身前打出另一个人形来。
“怎么回事?!”瞿星言皱眉,冷声道,“两个韦寒食?!”
出现在韦寒食身前的,的确是一个和后头一模一样、半分不差的人,只是这人身上衣冠楚楚,通身的气派既贵气又优雅,像极了……
成功人士。
而且这两人身上的气息
他高高在上的看着来者,嘴角勾出一丝笑意,又绕着后头的韦寒食走了一圈,得意道,“幸会,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韦寒食……”
“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画圣。”
不等几人开口,被束缚的韦寒食先骂了起来,“你是个狗屁的画圣,你……呃!”
对方不必出手,身上的铁链便猛的收紧,痛的韦寒食根本无法再发出一个完整的音符来。
他不予理会,继续自顾自笑道,“好了,既然各位能到达山顶,那咱们就进入正题吧。”
“不知几位所求……是什么呢?”
他的嗓音好像有一丝魔力,叫人一个不小心就要深陷其中,“无论所求为何,我都能帮各位实现。”
凰鸟飞到吃痛的花飞月身边,低颈蹭了蹭她,又将她扶起。
花飞月稳了身形,这才缓过劲来,仍要拼命向前,“寒哥,寒哥……!”
那人笑的更加狂妄,一个闪身就到了花飞月跟前,“寒哥?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你给我滚,你不是我的寒哥!”花飞月意欲伸手推他,但又被他一道掌风打在地上。
他俯视她道,“别急,让我猜猜,你之所求……不就是与意中人坦诚相待、白头偕老吗?”
一道剑气干脆的砸了过来。
他回身躲过,这才把视线移向了汪文迪,砸了咂嘴道,“毛头小子,急什么?马上不就轮到你了?”
“轮到我?”汪文迪也笑了,笑的更加夸张,“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轮到我……去死吧你!”
一剑,径直刺入那人的身体。
瞿星言皱了皱眉,是的,那人根本没躲。
噗!
后头的韦寒食却蓦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寒哥!!”花飞月挣扎着叫喊道,“恩人,不要啊,恩人!!不要!”
“哈哈哈哈!我说过了,我就是韦寒食!!韦寒食就是我!!”
那人化作一团黑气,离开了汪文迪的剑,后撤了几步又再度化出韦寒食的模样来,仍旧毫发无损。
“他、他说的不错……”韦寒食艰难开口,恳求道,“杀了我……我与他确是一体,杀了我……”
“不要啊寒哥,不行!”花飞月拖住汪文迪要行动的腿,哭喊道,“寒哥不要,我还有好多话……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啊寒哥!!不要!”
“恩人,我求求你了,不要,不要杀他!”
瞿星言拧着眉头,示意张霏霏将花飞月拖开,随即又与汪文迪交换了一下眼神,金铃在手,迅速念道,“以阴为精,以阳为形,阴阳一成,两仪方现……乾坤两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