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边勾起一个弧度,与瞿星言交换了眼色,一个闪身便冲向其中一只怪物,手里陡然化出双剑,一个漂亮的瞬击就将那怪物割开,挑眉道,“很可惜,我天胡的牌。”
身后的瞿星言知晓这等阵仗在汪文迪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便提醒张霏霏拉起熊巍,带上周孟春的尸体,随时准备打完回家。
汪文迪话音才落,又是一声嗤笑,心念一转一跃而起,从上而下地将手中一把利剑斩在了又一只怪物的天灵盖上,狂暴的力道直接把这怪物劈成两半,回身一脚便把它踹飞了出去。
余下两只怪物见己方队友这么快就没了生息,顿时有些面面相觑,焦躁的挥舞着前蹄,却不敢贸然进攻。
显然这些怪物也是略有修为在身,害怕上前送死。
最后那只怪物再度招来烈风,汪文迪念动法咒,应声空中出现无数水滴,水滴又汇聚成冰锥,卷入烈风中。
他一个扬手,这挟带着无数冰刺的狂风转了方向,朝那两只怪物攻去。
一时间,气势恍若百兽暴走,将它践踏得七零八落。
正在汪文迪要出手解决最后一只怪物的时候,瞿星言出声拦住了他,“留个活的,让它带个信回去。”
稍加思索,汪文迪点了点头,收了手,手中凝出一道清光,射入那怪物的眉心,“滚吧!”
那怪物早没了来时的气势,发出几声哀鸣便落荒而逃。
临走前,瞿星言走到那山羊怪物的尸体身边,端详半晌,“你有没有觉得这怪物,像是周孟春提到的,在张青阳墓中杀人的那只?”
汪文迪也多看了两眼,不由得点头道,“看这怪物长着人手,是有点那意思,怪丑的。”
“如果真是这样,”瞿星言下了判断,“那看来这人老早就盯上我们了。”
“会不会是江宇?他和阿巍打起来那天曾经承认过……他额外派了人下墓,还获悉了周孟春活着的消息。”
他话音才落,面前又猝不及防的升起一团黑气,将那三只怪物的躯体尽数吞噬,而后消失了。
“又是这股黑气?”瞿星言皱眉道。
“是有些蹊跷,还有那黑袍人,也是如此……”汪文迪也有些费解,扭头瞥了一眼像一坨烂肉一样趴在熊巍背上的尸体,摇头道,“可惜这周孟春一死,江宇要费力找他的原因,我们恐怕也很难查到了。”
“等等!”他眼色一变,快步走到熊巍身边。
周孟春身上的血迹不见了!
伤口还在,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纹身更加浓烈的黑色。
更叫人吃惊的是,那些黑色正在以难以察觉的速度往他全身蔓延。
“怎、怎么回事?!”张霏霏这才注意到,有一些黑色已经爬到了尸体的脖子上。
“得赶紧烧了,走!”
汪文迪斩钉截铁,熊巍也顾不得独自悲伤,几人连忙风风火火的又返回了周孟春家。
没进屋,张霏霏把李氏带到了院里来。
“春儿!!春儿我的儿啊!!”
在她眼里,这副尸体不论丑陋到何种程度,眼下都是她唯一的儿子。
李氏哭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痛心断肠,她无力的摇着周孟春的尸体,“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把我丢下了啊!!春儿!!”
“大娘,节哀……”
张霏霏安慰的话还没说完,李氏反而哭得更歇斯底里了,“我节什么哀啊?!老婆子我就指着我的春儿活着,我怎么节哀?!我的春儿啊……!你把妈也带走吧!我苦命的孩子……!”
汪文迪拍了
李氏又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最后一眼?干什么?你们要对我的春儿干什么?什么不祥之气?我看你们就是胡说,一个个的没本事保护我的春儿……还让他去送死,老婆子我真是瞎了眼相信你们啊!”
“你们还我的儿子来啊!”李氏一边不肯离开周孟春的尸体,一边伸手来拉扯张霏霏。
也是,其余三个大男人,哪一个她也不敢上手。
没等汪文迪发作,张霏霏压下了他的脾气,好心道,“大娘……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得保重身体好好活着,未免孟春死后还被恶人利用,还请您把他的尸体交给我们处理。”
“不行!谁要再动我的春儿,就从老婆子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再说!!”
见状,瞿星言冷笑一声,“在林子里就该把他处理了,先斩后奏,我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要是真出什么事,后悔就晚了。”张霏霏看着油盐不进的李氏,也是长长叹气。
汪文迪可没她那么好的脾气,不由得语气加重,“我们大可以不管你们,就任你们母子俩日日夜夜遭受宋莺时的折磨,永无休止!”
“你这老女人好不讲理,周孟春缺德在先,不思悔改在后,怎么就偏偏你的儿子是你的心头肉?难道死去的宋莺时不是她家的宝?”
“现在周孟春尸体有异,我们一心想着把事情往好的方向解决,你倒好?地上一赖,骂起好人来了?好坏不分,你就造吧,迟早你们这个村子都给你一个人造完!”
“我们走!”
“哎哟我的儿啊!!你看看你都托付了些什么人呐?!现在你一走,他们也不管你娘的死活了啊春儿啊!!”
一听了汪文迪这顿连珠炮,李氏也不哭了,索性大闹起来,但却没有再护着周孟春的尸体。
汪文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示意熊巍把她拖开。
“我看啊,她就是个老油条!”他凑到张霏霏耳边低声骂了一句。
惹得张霏霏憋了好半天笑,连连摇头,“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你呆在屋子里,接下来交给我了。”
“需要帮忙吗?”瞿星言扬起眉梢。
“要,”汪文迪也不客气,笑道,“辟邪驱鬼的符还是你擅长画,另外还要借你占住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