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开我玩笑可以,霏霏那可是正经的黄花大闺女,别开她玩笑!”汪文迪也不再计较,瘫到沙发上,久违的捧起了漫画书。
“对对对,人家是财团董事长、商业一枝花、大家闺秀、沉鱼落雁……”陈月歆嬉笑道,“你是能开玩笑的老流氓呗?哈哈哈哈!”
“某些人还输给了老流氓,雷劫还是老流氓帮她过的。”
“你这老翻旧账就没意思了啊!”陈月歆坐到他旁边,瞟了一眼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漫画书,问道,“你这看的啥啊?”
“我给你说,这个,叫奥特曼。”汪文迪指了指上面的人物,“就是拯救世界的光、英雄!可好看了。”
“拯救世界?”陈月歆听不明白,沉思道,“那应该和玄女娘娘差不多,我怎么没听说过?”
“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汪文迪岔开了话题,“瞿星言呢?”
“找我有事?”
与他话音刚落的同时,门口便出现了瞿星言的身影,他踏着夜风,周身颇为冷冽锋利。
“你去哪儿了?”
“找人。”
“找谁?”
“不知道。”瞿星言走进来,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也没找到,没事我去睡了。”
“有,”汪文迪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步子,待他转过身来便继续道,“三天后跟我去一趟深衣襕衫。”
“我?”
陈月歆也疑惑道,“我呢?”
“你留下守家。”汪文迪布置道,随后解释起来,“霏霏拿下了一个七亿的大项目,对方约她去一家名叫‘深衣襕衫’的咖啡厅谈,和对方确认之后发现这家店不在本市。”
“在汝南。”
“周孟春老家好像是在那吧?”陈月歆找到了脑海中储存的记忆。
“对,这还不算,最巧的是今天周孟春主动联系了阿巍,”汪文迪的视线自书上锁在瞿星言身上,“指名道姓要找你,他说村子里发生了点事儿,想找你算一卦,我不觉得这完全是巧合。”
“那我也去啊!”陈月歆就差没跳起来,“你用朱雀守家,是不是杀鸡用牛刀了?”
“你虽然有能力,但有时候人多未必是好事。”汪文迪瞥了她一眼,似乎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我赞同。”瞿星言想了一会儿,表示自己可以跟汪文迪一行人同去。
“这个周孟春身上,还有不少有趣的事情。”
事实上,深衣襕衫是一处几乎融于自然中的咖啡厅,坐落于森林公园里,入口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木牌,藏在花丛里头,标明方向。
每一张座椅餐桌都形态各异,上边甚至还有缠绕的藤蔓,有的开着颜色不一的小花,桌与桌之间有些距离,颇有意境,很是风雅。
汪文迪与张霏霏穿梭其中,咖啡豆的香气与自然的清新混杂在一起,叫人忘却疲累,心旷神怡。
他们订好的是最里头的座位。
对方也没有因为给什么下马威而迟到,早早的等在了里面。
意料之外的,开出这样大单子的商人看上去是一个不过二十有余的年轻男子,他棕发碧眼,似乎带着混血儿的特点。
张霏霏正在犹豫是否需要说英文来打招呼时,对方已经客气的站起了身,主动道,“你好,我叫高槐夏,很高兴见到您,张董事长。”
“你好,高先生,幸会。”
招呼毕,高槐夏打量了一阵张霏霏,称赞道,“张董事长比我想象中更加美丽动人,希望我们今天会谈顺利。”
说完,他
“咳咳,”汪文迪打断了他套近乎的话,细心的帮张霏霏拉开椅子,“别站着说话了,坐下谈吧。”
“好。”
高槐夏脸上似乎永远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规矩礼仪处处到位,如果不是他特别的外表,真能称得上是个地地道道的传统中国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因为知道此次行程在驻马店市,熊巍也是早早定下了顺路探望周孟春的计划,将张霏霏的人身安全托付给身边唯一的汪文迪,他并不担心。
加上听说周孟春要找自己算卦这件事,瞿星言也是顺理成章的跟住了熊巍。
真要说起来,周孟春的老家所在地并不能说是汝南,而是其北部的西陵县,与城市相距甚远的一处小村庄,道路崎岖,与外界少有往来。
也因此经济条件不如人意。
两人在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到达这个小村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太阳还挂在天上,但也有西下的趋势了。
这并不是熊巍第一次来这里,他与周孟春在张家相熟,知晓他家里条件困苦,曾有一次拎了不少东西到他家拜年,他家住在村尾的一间砖瓦房里,徒有四壁,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父母年纪都大了,父亲常年卧病,又只有他一个孩子,所以担子全落在了他身上。
自那以后,熊巍也时常接济周孟春,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路上不见行人,也没有玩耍打闹的孩子,熊巍心下纳闷,领着瞿星言走了进去,“这头一户就是村长家,咱们先去问问情况。”
过了两块田地,风中忽然飘来了一阵阵哀恸的哭声。
又走了没两分钟,不知什么东西迎风糊在了熊巍脸上。
熊巍手忙脚乱的把那东西扯下来一看,瞳仁微缩,“纸、纸钱?”
那哭声果然越来越清楚,远远望去,能看见大面积的白色占据了一户人家的门面,灵堂就地而设,棺材静静的躺在高台上,但没有封住。
一张十分醒目的黑白照悬在棺后。
照片里的是个面容姣好的姑娘,中发齐肩,文静服帖的垂落下来,两弯柳眉一对杏目,笑起来一双甜甜的酒窝,杏脸桃腮楚楚动人。
只可惜这样美好的笑容出现在黑白照片里,再美也只剩下瘆人了。
“孩儿她妈?!孩儿她妈你别吓我啊!”
人群中爆发一声惊呼,只见一个有些年纪的大娘哭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