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太监要让自己捉拿李天顺,周弘真想上去给他阉货一脚,可对方说得言词凿凿,只好压着火气反问道:
“孤怎么没觉得他是在蛊惑我?”
老太监回道:“太子殿下呀,这个李天说先皇定下的规矩太过繁琐,又说圣人之言不能说了,这难道还不是蛊惑您吗?”
周弘咽了口吐沫……咧嘴看向李天顺,不知道怎么替他反驳。
李天顺自不会让周弘为难,朗声道:“这位公公,这哪里是蛊惑,圣人之言不是不能说。
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是借用不能太繁琐,不仅不利于推广,也违背了先皇的初心。”
老太监气得脸色发灰,指着李天顺道:“好你个李天顺,还敢在此狡辩。”
看来我得出大招儿了……李天顺插话打断了他道:“我不狡辩,我有一首自己作的诗,应该也能表达先皇想表达的意思,不知公公要不要听听?”
什么……
此时别说老太监听了大吃一惊,就算是周弘和殿内所有人也都听得身子一颤。
这个李天顺竟然如此狂妄,敢说用自己的一首诗来代替圣人之言?
周弘忙道:“天顺呐,这玩笑可开不得!”
却见李天顺对着自己拱手道:“殿下,小臣这首诗是刚才看您背诵圣人之言有感而发,还请殿下让小臣吟诵一遍。
如果这位公公听出了与太子殿下吟唱的圣人之言有所违背,小臣甘愿受罚。”
说到这,李天顺还特意看向那个老太监。
老太监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描述,被李天顺的狂妄之言气得脸色由灰变黑,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叫道:“狂妄,狂妄至极!”
说着就看向太子周弘道:“殿下,就让他读一读如何?”
虽然打死他都不信,一个小捕快能吟出和圣人之言相同的诗,但这是在东宫,身为奴才他没有答应李天顺的权利,所以要请示。
别看周弘平时玩心重,但在这种事情面前却不敢大意,他以为李天顺说的话是一时逞能,忙看向李天顺道:
“我说天顺呐……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咱们还是聊聊五子棋的事。”
“不。”哪知李天顺回道:“为了太子计,小臣也要和这位公公辩一辩”,说着还给了周弘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周弘眨了眨眼,他知道李天顺作诗有一套,那首《劝学诗》还得到过几位老师的赞赏。
特别是在看到李天顺眼中的自信,还有听到这是在为自己算计后,不禁也起了好奇心,想了想道:
“也好,既如此你就吟诵一遍,本太子自会给你做主。”
“你记录。”老太监见太子答应了,心中就是一喜,忙对身边的一个太监小声吩咐道。
他已经想好了,要把李天顺的这首歪诗记下来,就算有太子护着他,也要像二圣告这小子一状。
一来可以教训一下这个狂妄之徒。
二来自己都是快七十的人了,又无儿无女,还能活几天?
所以宁可得罪后世之君,也不能让二圣治现在治自己个渎职之罪。
这边,李天顺已是对着周弘道了声“是”,便挺直了腰杆,开始白嫖起上辈子那首上小学就必须会背,家喻户晓的神诗《悯农》来。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此诗一出,众人皆惊……
虽说这首诗听起来很简单,但在言简意赅的字里行间里,却隐藏着巨大的深意,非常直观的道出了农民的艰辛,道出了对糟蹋粮食的愤慨!
就连一些目不识丁的太监都听出了诗里的含义,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在炎炎的烈日下,父母兄妹顶着火辣辣的太阳锄地,汗水掉在土地上的情景,有的人甚至联想得眼眶都湿润了。
周弘在感受这首诗的同时,看向老太监问道:“你觉得李捕快的这首诗,可否与圣人之言有抵触之处?”
老太监呆立当场,这诗太好了,特别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两句……
是呀,富贵人家又有谁知道他们碗里的每一粒米饭,都包含着农民的辛苦。
他在进宫前是上过私塾的,要不是小时候家里穷,被卖进宫做了太监,恐怕都能混上个秀才或者举人,不然也不会被委任为御膳房执事,专司皇家赐宴时的礼仪一职。
职业的敏感告诉他,李天顺的这首诗不但可以和圣人之言相媲美,还最适合读蒙学的孩子们去读,一旦传出去定会流传千古!
“这,这诗真是你作的?”老太监都忘了回太子的话,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李天顺问道。
李大白嫖清了清嗓子,从容淡定的道:“是。”
“你真是一个捕快?”老太监又问,他不相信一个捕快能作出这样的诗。
李天顺取出京兆府发的腰牌,在老太监眼前晃了晃道:“如假包换,逍遥小捕快一枚!”
一旁的周弘笑了,觉得此时非常有必要给自己的好朋友加点儿料,看向老太监道:
“你不知道,李